瑈璿搖點頭：“太子冇立之前，漢王有些設法無可厚非。但永樂二年皇太子已立、永樂九年皇太孫亦立，作為大明宗室，就不該再無事生非。謗忠良、傷手足、發內鬨、起兵禍……這類種罪過，都隻為一己非分之想。哥哥你現在是天子，仁厚無妨，是非可不能不分。”

朱瞻基點點頭：“是有這些。朕隻當她孕中體熱……”

瑈璿喝彩一聲，抱住了朱瞻基的脖子：“安南百姓、大明將士都會感激你！” 朱瞻基悄悄摟住她，連叫：“彆跳！彆跳！”

二人正商討著，窗外俄然一個聲音道：“母後！陛下！臣妾願去南京，奉養皇後孃娘，替娘娘分憂。”一人盈盈拜倒，倒是孫貴妃孫巧。

交趾，不、安南的事情處理了，今後少了一個苦衷。這十年間一想到安南，便覺揪心，今後可再也不會了。明天的人看來，宣德天子此時的表情、約莫近似炒股票割肉止損，疇昔的喪失很多，但是今後輕鬆了。

孫巧接著說道：“臣妾對南京宮中極其熟諳，宮中寺人內官宮女婢衛的脾氣本性也都大抵清楚。臣妾不敢近皇後孃娘身前，隻幫著措置宮中平常瑣事，確保下人不惹亂子、不給陛下和娘娘添堵。”

瑈璿躺在鳳輦車中，窗外的風景隻能瞥見路邊掠過的樹木、一角天空。鼻子總還是出血，華不為常要紮針，乾脆騎著馬陪侍車旁。朱瞻基則坐在瑈璿身邊，常常將她半靠在本身身上，絮絮說話。瑈璿精力不濟時，便擁緊讓她安睡或是閉目養神。

瑈璿溫馨下來，靠在他的身上，心中歡樂。捧起陳皓的請降書又細看：“小皓的字又長進了。你看他這個‘臣’字的轉彎，比本來可圓潤多了。”

張太後與朱瞻基對望一眼，心中嘀咕：仁宗才鬨了個“陰症”、送了性命。這又冒出個“陽症”！

白腳鷹時而在高空遨遊，時而在窗外迴旋，撲棱棱扇動著翅膀，歪腦袋留意望著仆人。長樂最忙，隊前跑到隊後，“吱吱吱吱”不斷，世人都嫌他呱噪，特彆五位閣老定見最大。瑈璿當真地找長樂“談”了一次，纔算好些，不似之前那麼叫個不斷了。

朱瞻基歎一口氣：“他老是我二叔。我在清閒城中看到他的蕭索模樣，總忍不住心中難過。皇祖父和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也悲傷。”

瑈璿侃侃而談的時候，就彷彿還是當日的陳翰林。

宣德二年六月二十四，宣德天子攜皇後前去南京，五位內閣大臣、華太醫隨駕同業。孫貴妃與海壽要趕著先打理出南京皇宮，簡儀先行。夏原吉留在北京，總理北京行在六部統統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