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她們去寺中的是一名青年,看起來比段家表哥還豐年長一些,邊幅有幾分似她那便宜父親。
“敢問書吏,喜從何來?”
趙燕娘暴露一個意未深長的笑,“娘,姐姐現在是縣主,那小賤人在外人眼中但是縣主之妹,恐怕來求親的人不會少,到時候如果嫁入高門,就她阿誰賤命,哪能受得住高門大戶的福分,不如低嫁,方纔氣保安然,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慶山表哥自從表嫂歸天後,一向未娶…”
好半天,打扮一新的董氏才姍姍來遲,臉上的粉比常日裡抹得還要厚,頭上插著的金飾與趙燕娘有得一比,身穿黑紫齊腰襦裙,內裡罩硃色的褙子。
說完就要往趙縣令的身上靠,趙縣令看著她被淚水衝得一道道的臉,皺下眉頭,又想到嬌妾那滑嫩的臉,艱钜地嚥下口水,將她一推,“時候不早,你去安息吧。”
剛纔她但是看得清楚,趙燕娘底子冇有崴腳,董氏此次不帶丫頭,怕就是將她當丫頭使,她拿著陶罐,漸漸地走著,細心地打量著四周,往前走不遠,就能瞥見便利香客們出入的小門,她轉個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老夫人固然一向癱瘓在塌, 可腦筋還是明白的,又有下人經心照顧, 掐著時候讓她出恭小解, 等閒不會失禁在塌,一旦失禁,必是鬨得人仰馬翻。
趙縣令見母親已被妥當安設好,再聽董氏如此說,氣消了一些, 董氏再有錯,可在孝敬父母上麵, 倒是做得妥妥貼貼,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來,父親活著時, 曾說過董氏是佳媳,不但田間地頭的活計特長,家務也是一把妙手,常常對她讚不斷口,本日他說出休棄的話,也是氣在頭上。
讓她如何歡樂得起來。
見母親睡去,趙縣令想悄悄地分開,卻不料老夫人固然睡著,可手卻死死地拉著他的衣服,如何也掰不開。
她抉剔的眼睛睨下雉娘,又打量趙燕娘,神采對勁幾分。
雉娘不睬她,趙燕娘瞥見她頭上的簪子,笑了起來,“好大一根金簪。”
趙鳳娘隨姑母住在京中,因著姑母的乾係,常去宮中伴隨皇後孃娘,前些日子,皇後孃娘一行前去行宮玩耍,俄然暴風高文,皇後孃娘幾乎掉進湖中,趙鳳娘當時剛好站在娘孃的身邊,情急之下將皇後孃娘死死拽住,才倖免於難。
雉娘低著頭,不想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