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的唇微顫著，吐出兩個字，惹人憐的小臉上淚痕未乾，貝齒咬著唇，眼神中帶著控告，倔強地看著趙燕娘，“你…胡說…”

段鴻漸施禮辭職，摻到彆人的家務事中，也是很不安閒，眼睛不捨地想再看一眼才子，卻見才子冷眼如刀，端倪如箭，心涼半截。

趙燕娘臉略有些扭曲，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段表哥，你莫聽一個丫頭胡說，我如何能夠說出售鞏姨孃的話。”

“老爺。”董氏拉著趙燕娘跪下來，“老爺，妾身何錯之有，您竟如此絕情。”

夏風拂麵，陣陣花香，四人三麵，相對而立，段鴻漸看著雉娘，飽含癡戀，雉娘靠在烏朵的身上，避開他的目光，趙燕娘目光癡癡地望著段鴻漸，似幽還怨。

“三蜜斯是問大蜜斯吧？”

老爺說得狠，實在哪能休她，她不但為公爹送終，還守孝三年，她另有鳳娘，小姑子來信常說，鳳娘深得皇後孃孃的愛好，老爺想在宦海再進一步，少不得要靠鳳娘在京中打通乾係。

鞏姨娘急倉促地跑過來，“撲咚”一聲跪在趙燕孃的麵前，“二女人，您有甚麼氣就衝奴婢來，三女人身子虧損，不能受氣，經不起再折騰，等三女人身子大好，是賣是罰，奴婢都聽二女人的。”

趙縣令扶著愛妾，烏朵攙著雉娘，四人回西屋，雉娘進到本身的內室，烏朵扶她上塌，她思考著剛纔董氏的話，看著烏朵，“鳳…”

妾室如此知事，趙縣令神采略有和緩，急火火地披衣下塌，往東側屋走去，嬌美的人兒在他的身後暴露龐大的眼神。

老婦人嚇得連連點頭，嘴裡嗚嗚出聲，一股尿騷味傳來，董氏討厭地捂著口鼻，冷冷地對內裡的婆子叮嚀，“快去請老爺，老夫人又失禁了。”

段鴻漸神采和緩，點下頭，“鞏姨娘雖是下人，可她育有雉表妹，律法有雲，凡育有後代的妾室，無大錯不能等閒發賣。”

鞏姨娘哭得幾欲暈厥，“夫人，三女人自醒來，壞了嗓子，口不能言，如何教唆下人，夫人…你不喜妾，要賣要罰妾無牢騷，可三女人是老爺的親骨肉，如何能隨便如此誹謗。”

野雞和鳳凰，真是好寄意。

說著她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抬開端時，額上一片青紅，隱有血絲。

屋內，趙縣令閫和嬌妾情到濃時，被人俄然打斷，極其不悅，他舒展著眉，鞏姨娘低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