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良川充耳不聞，長腿一邁，出了縣衙，胥良嶽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趙燕娘，搖著扇子跟上去。

世上哪有做女兒的人，在本身親孃一死，就同意父親將妾升妻，還滿臉的恭敬，一口一個母親，叫得親熱非常，都快比上她這個親生女兒。

他轉頭看一眼鞏姨娘，再看一眼身後的雉娘，孩子都這般大，再計算這些又有何用，到底是不太甘心，淡淡地應了一聲，趙縣令大喜，將人往內裡請。

鞏氏擦乾淚，“縣主來了。”

曲婆子一個激靈，趕緊去拉扯燕娘，黃嬤嬤也上前幫手，兩人纔將趙燕娘拉回後院，趙燕娘不敢罵趙縣令，隻不斷地罵她們倆。

“做錯了甚麼？”趙縣令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她竟然還不知做錯了甚麼，見到男人就不知羞地貼上去，另有臉問，公然像董氏，死不改過。

事隔多年，驀地聽到先生的動靜，她又驚又喜，又聽到先生竟還肯認雉娘為外孫女，不由得淚水漣漣，掩麵痛哭。

她們母女欠先生的，真是很多。

雉娘點頭，漸漸地提及方家的事情，當雉娘說到方大儒當場認下她時，鞏姨娘不敢置信地孔殷問道，“你剛纔說甚麼，先生讓你叫他外祖父？”

一轉頭，本來是趙家的二蜜斯，看那臉，抹得可真夠白的，像鬼一樣。

她的身材微微地抖著，帶著顫音，“但是有人和你說了甚麼？”

“那就好，鳳娘還怕母親會活力，隻不過燕娘這性子在家裡還好，如果在外頭也如此，能夠會被人說閒話。”

“母親，您叫我鳳娘吧，縣主聽著好生份。”

“好你個主子，也敢管本蜜斯的事情。”

鞏氏被她說得有些底氣，遊移地點點頭，“那我臨時一試。”

若不是看在憐秀和雉孃的份上，方大儒哪會情願和趙縣令多說一句話，這趙家，他一天也不想多呆。

當時候也實在是無處可去，幸虧另有蘭婆子，主仆二人搭上一艘船，船泊在渡古，她們便下了船，一起東行，剛巧在石頭鎮落腳。

小婿？

趙縣令趕緊站到鞏氏的身邊，雙手一拱，哈腰施禮，“小婿見過嶽父。”

方大儒不想在渡古多做逗留，事情一辦好就要回府城，隻再三叮嚀鞏氏母女要常回方家，鞏氏連連點頭，雙眼含淚。

“嗯，雉娘曉得。”

馬車已在縣衙外候著，方大儒撩袍坐上去，馬車緩緩地開動起來，鞏姨娘淚水濕了衣衿，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