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令的語氣很硬，董老夫人似無所覺，“我這個嫡外祖母上門，上人去叫她過來見禮，她卻躲在屋裡裝病，這不是不敬，是甚麼？”

此話一出，驚得雉娘張著嘴，抖了半天，牙齒咬得“格格”響，“老夫人，雉娘不明白你在說甚麼？”

董老夫人的嗓門很大，西屋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鞏姨娘天然又是淚水漣漣，雉娘冷著臉，安靜地聽著傳過來的聲音。

“慶山說得真真的，哪會有假，你將雉娘叫出來一問，便知真假。”

讓她如何歡樂得起來。

趙鳳娘隨姑母住在京中，因著姑母的乾係，常去宮中伴隨皇後孃娘，前些日子，皇後孃娘一行前去行宮玩耍，俄然暴風高文，皇後孃娘幾乎掉進湖中，趙鳳娘當時剛好站在娘孃的身邊，情急之下將皇後孃娘死死拽住，才倖免於難。

文師爺見狀，體貼問道，“大人何故如此，但是夜裡睡得落了枕？”

搞半天，女兒也不曉得，她暗罵，孫子必是又躲在哪個花粉柳巷裡尋歡作樂，這一來，銀子又要費很多。

她語氣不太好，痛恨難消，一母同胞的姐妹，鳳娘出世冇多久就被姑母帶到京中，京中繁華，鳳娘常出入宮廷，戴的是珍寶玉石，穿得是綢緞綾羅，交友的閨友都是京中貴女，乃至公主，想來常在宮中行走，太子皇子們也是常見的，眼下又被封為縣主，多麼光榮。

蘭婆子剛一出門，與氣勢逼人的曲婆子碰個正著，蘭婆子笑容滿麵，“曲媽媽，三蜜斯病了，我正要去請大夫。”

董氏一僵，低著頭，做和婉狀地退出去。

曲婆子豎眉倒眼，“病了？三蜜斯這病得也太是時候，不會是心虛躲著不出門吧。”

說完，她的身材軟下去，又強行撐起來。

董老夫人見女兒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這才慌了神，她還覺得女兒曉得孫子下落，這才先發製人，先坐實那賤丫頭和慶山的事情，再問孫子在那邊也不遲。

老夫人點頭，耷拉著眼，老淚縱橫。

西屋的鞏姨娘聽到，慌了神，不想三女人出去，又怕被人藉此三女人名聲，雉娘白著臉，往塌上一躺，“姨娘，昨日過分勞累，眼下我是渾身發痛，我病了。”

趙縣令驚奇地從紅封中拿出邸報，略一閱覽，大喜過望，做一個請的姿式，“秦書吏，內裡請，本官本日歡暢，定讓秦書吏縱情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