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的茶很好,隻可惜喝不逢時,還是等春暖花開、柳暗花明時再喝吧”,弘時起家,不再多言,已拂袖而去。
她垂下眼,不知在想甚麼,悶著聲說,“撕破臉就撕破臉,你放心,他不是你的敵手。”
弘曆冇心機和他呈口舌之爭,隻是淡淡道,“你操縱三寸藥行節製了都城周邊虎帳的統統供藥,單油水就近一千萬兩白銀。你舉高藥價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以次充好。不知你如許做會害死很多人嗎?”
她當即轉頭狠狠瞪他,“你甚麼意義!罵我是狗,罵傅恒是屎嗎?”
“格格,有空我們再下棋啊”,弘時黑亮亮的眼瞳盯著她這頭,盯得她都不太敢去正視他的眼。
像嗎?她回想了下陳夫人的邊幅,除了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她真看不出還那裡像了。“實在,婉瑤mm更像娘一些”,她笑眯眯道,這麼說應當不算欺君吧。
他刀削的雙頰微微泛了點紅,輕“嗯”了一聲,老誠懇實地閉了嘴。
今晨天氣暗淡,天空中烏壓壓的黑雲罩頂,讓她很有一種要遭天譴的錯覺,不由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滿身涼颼颼得直顫抖。這時,她才發覺到本身出門竟然忘了披上披風,一會兒萬一真受冤下起大雪,她連個擋風的東西都冇有。
她抱著胳膊,一起打著寒噤快步往九州清晏殿走,隻是才走到半道,星星點點的雪花真的飄了下來。她受不住冷,狠狠打了個噴嚏。邊抹著鼻涕,邊昂首望望天,雖說她曾是個殺手,可這雙手真的向來冇有沾過血腥啊,老天爺不至於這會兒得了老花眼,要跟她算賬吧。
“咦,不是我目炫了吧!竟然在這個時候能看到零淚格格來存候,的確是天下奇聞啊”,有人俄然打趣道。
“零淚留步”,弘曆俄然攔住她,“我約了三阿哥到前麵的光風霽月殿飲茶,你不如隨我們一塊去吧。”
“零淚很有幾分男人氣,應當是更隨父親些吧”,弘曆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儘力半天,也冇找出一點書香家世家該有的氣質。
三人誰也冇聽懂天子這話到底啥意義,不過都很共同的附聲笑了起來。
她抬手捏住他的薄唇,“不準為他說好話。等這事兒告結束,我和他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她冇有應對。她真的很想奉告他,冇有看清局勢的人是他,好不好!隻是,看著他臉上那不甘屈就運氣的倔強神情,內心忍不住會感喟。都說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反過來,也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