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晨還冇到十一點,他已經措置了三個急診送來的骨外傷,第三個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長得挺標緻,竟然跟人在ktv掄著酒瓶打起來,送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掌骨和前臂都有骨折,卻跟冇感受似的說上兩句話就還想揮胳膊。
程博衍速率很快,項西剛用胳膊護著腦袋探出半邊身子,他已經繞到了副駕這邊,兩步跨疇昔一把抓住了那人正拿著鋼管要往下砸的手。
程博衍冇答覆,開了車鎖,冇等項西反應過來,他已經下了車。
“我操!”項西一陣絕望,吼了一聲,“這他媽甚麼玩意兒啊!”
歪嘴塊兒挺大,不乾不淨地罵著,掙紮得很凶,程博衍正想把他推開的時候,他側過身今後掄了一拳:“老子廢了你。”
“現在呢?”程博衍問了一句。
前麵的人已經追了過來,手上拿著的半截兒棍子都能看清了,程博衍還安靜地坐在駕駛座上看著他。
項西感覺本身明天要走背字兒。
“丫膀子被你卸了?”項西從小到打鬥被打看人打無數次,這麼潔淨利索敏捷地就把人膀子給卸了的還是頭一回見,頓時有些鎮靜。
“你看不到人嗎!”項西急了,看來程博衍是不籌算開車也不籌算幫他,他得本身想體例。
程博衍本來隻想做個模樣,彆說這三百,就是那八百他也冇籌算要,他不想跟此人再有甚麼交集。
第一次來這兒是羅老頭兒帶他來的,扯了他褲子就想上手摸,項西嚇跑了,第二次是項西把老頭兒叫來的,灌了老頭兒一嘴屎尿。
靠近他時項西聞到了酒臭,操,喝多了撒酒瘋的嗎!
“嗯,”展雄圖拉開羽絨服拉鍊,從內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不曉得夠不敷,不敷你說。”
“不要了,你喜好送你吧!你看我腿標緻不,一塊兒送你了!”女人嗓門挺大地說,又湊到程博衍跟前兒瞅了瞅,“哎小夥兒很帥嘛,留個電話吧,改天出來喝酒。”
不過他也冇籌算去,他根基在趙家窯長大,這片感受上就跟本身褲襠一樣熟諳,要不是大健那兒是平叔指定的留宿場合,他在趙家窯能找到起碼十個能待的地兒。
這些東西每件都有來源,像臉上阿誰創可貼一樣,項西固執地保藏著它們,就彷彿冇了這些東西,他會忘了很多事,或者說……他會忘了本身到底是誰。
“冇事兒啦,送病房了,”小江歎了口氣,“哎,大過年的。”
明天項西來這兒不是懷舊,他是來拿錢,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