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老頭兒家裡分歧,這個茶館固然也不是太講究,但還是略微安插過的,一張原木的大茶桌上放著茶具,中間的木架上另有各種茶具和茶葉,靠窗那邊竟然還很隨便地放著一張琴。
看完照片,項西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候,不早了,他應當回超市了,但他卻坐著冇動,看著程博衍坐在沙發上吹頭髮。
“不遛達了?”項西問。
程博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項西坐在電腦前,把相機裡的照片都存到了電腦裡,正一張張看著。
“不是學茶道麼,如何還講上琴了?”程博衍把車掉了個頭,“你師父還會操琴啊?”
程博衍背對著客堂的吊燈,燈光從他頭頂火線灑過來,光芒染亮了髮絲,帶著藐小的光暈。
“合唱什……”項西話還冇問完就被程博衍打斷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程博衍捏著嗓子唱了一句,又說,“就這個,伉儷雙雙把家還。”
程博衍冇說話,沉默地開著車,車快開到超市的時候,他才說了一句:“報警吧。”
“……說是要去唱歌,”程博衍說,“你要不想去咱就不去。”
程博衍的男朋友?
“不是那種報警,”程博衍騰脫手來在他肩上按了按,“他不是被拐的嗎,那天固然冇查到,但如果他父母報結案,應當會有記錄,我們報個警,或許能幫他找到家。”
“這麼歡暢啊?”程博衍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
“我一身汗冇沐浴呢。”項西說。
“你還揹著做飯鍋碎的謾罵呢。”程博衍說。
“去嗎?你都見過的,就是上回……我生日的那幾個朋友,不全在,就陳胖和……”程博衍很謹慎地解釋著。
程博衍是甚麼時候去報的警,項西不曉得,程博衍冇再跟他提過。
“小對付牌壓路機,”程博衍重新策動車子,往超市開疇昔,“包管壓得你結健結實穩穩鐺鐺。”
“那我也冇掐你屁股啊,你掐我乾嗎!”項西摸著屁股喊。
“小西啊,”陸老頭兒漸漸地倒好茶,“喝茶,不講究在甚麼處所,用甚麼東西,喝茶就是喝茶,這是本質東西,要體味的呢,撤除茶香茶味,就是喝茶這個過程帶來的‘靜’。”
項西冇說話,在窗邊站著看了好久,窗外陽光很好,山上一排排整齊擺列著綠色的茶樹,偶爾一兩聲鳥叫。
“你剛拍我屁股了。”程博衍一本端莊地邊說邊往浴室走。
“燙死我了,你冇聞到糊味兒麼?”程博衍搓搓頭髮,“離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