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不曉得是泥塊兒還是水泥渣子的玩意兒磕在了副駕這邊的車窗上。

中間是放著電扇的椅子，他這一讓，把椅子上的電扇給撞翻了，電扇卡在椅子和床之間的空地裡一邊哢哢響著一邊固執地吹著風。

“這是廁所？”程博衍指了指關著的廁所門。

瘋了。

鎮靜。

你瘋了。

麵不熱，但那人糊一臉麵嚇得不輕，又嗷了一聲。

“右轉，開到頭左轉阿誰最破的樓就是了，”項西指了指路，提及這事兒又有點兒竄火，“我剛吃沙縣呢，長得跟他媽夜壺似的那位占了好幾張凳子，我拿一張坐了，丫還追出來了，哎可惜我的拌麪了還冇吃呢……剛我還覺得你又要卸膀子了，不過撞車門也夠爽！”

程博衍要冇在，他估計也得跑，他普通不跟人膠葛，能跑就跑，一對一硬碰他多數會虧損，何況是一對三。

不過那一膝蓋頂得是挺狠的，主如果阿誰姿式太好用力，一抬腿就撞上了。

“項西，”程博衍躊躇了一下，走到床邊，“我……”

但他又感覺跟前次不太一樣。

“開車走啊！”項西在車裡喊，“你還下去乾嗎！”

“……餃子吧。”程博衍說。

項西冇出聲。

“你看我還說想摸誰的了？”程博衍說，轉過身一條腿往床邊一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不就你麼。”

“靠，”項西轉過甚看著，那幾小我很快被甩得看不見了，“這群傻逼！”

上午幫著收銀的時候兩次都找錯了錢，還好中間冇彆的同事，要不他臉上真有點兒掛不住，下午就不敢再幫收銀了，怕再出錯。

“現在給錢還是下次來的時候一起給？”老闆站在門外，把幾個餐盒遞到了項西手上。

“是，”項西取脫手機翻開了手電筒照著，“你車……”

在拎著人前赴後繼地往車門上撞的過程中，程博衍一句話也冇說，到最早被三小我跑過來的時候他才指著那人吼了一句：“還來？”

兩小我再次墮入沉默，屋裡隻要電扇和電腦機箱收回的嗡嗡聲，顯得有些沉悶，讓人喘不上氣兒來。

程博衍翻開了車門的鎖，在項西拉開車門跳上副駕駛的時候，他下了車。

“搬場吧，彆住這兒了。”程博衍往裡走進了樓道。

程博衍看了他一會兒，彎下了腰，一隻手撐在他腦袋邊兒上，低著頭看著他的眼睛：“你彷彿冇活力啊？”

他猛地瞪圓了眼睛，前提反射地抬手往程博衍肩上推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