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然手中的一百萬兵權被廣平帝分給了朝中鎮守西南邊疆的兩位大將,趙蕭分得了三分之一,自此成了軍中軍權最高的新貴。廣平帝也甚是倚重趙蕭,皇城的禁衛大半交給了趙蕭的部下。趙宣一時氣不過,來到秦貴妃的宮中好一通宣泄。
而除了先皇後,天子最信賴,最依靠的人也是他,但是在最後關頭,他卻讓那一把刀插進了天子的手,一刀斬斷了這二十多年來的無言密意。
“哦?這就急了?那我問你,你母舅手中眼下有八十萬,加上東突厥被霸占後,達曼王子手中的十萬馬隊呢?”
秦貴妃卻還是淡然處之,“話說你這急性子甚麼時候改改?”
此事朝野震驚,京都人也都群情紛繁,唏噓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道好循環,連堂堂鎮國公也不能免俗。有的人更是刻薄,說是趙基拖垮了全部鎮國公府,不幸鎮國公一世英名,卻毀在了一個敗類皇子手裡。
廣平帝對趙基通敵叛國一事甚是憤怒,言語說話之間的滔天肝火彷彿要透過那張薄薄的錦緞轟地燃燒起來:“懷親王趙基通敵叛國, 罪不容恕,與王妃同玉蝶除名, 著廢為庶人,天下通緝。懷親王府男丁發配邊陲, 女眷充為官奴。廢王妃李珠妍本日起立即遷出王府,不得有誤!”
李廣然沉默地點了點頭,便抱起女兒回了隔壁的鎮國公府。
次日早朝,群臣正等著看李廣然的笑話,但廣平帝卻涓滴未提起昨日懷親王通敵叛國的事。相反,東突厥那邊日日傳來捷報,天子非常歡樂,接連嘉獎了好幾位火線將士的親族官員和朝中調配物質的戶部和工部官員。
秦貴妃看著麵前固執的兒子,忍不住搖了點頭,“皇兒,彆感覺不公允,你父皇當年還不如你,不還是登上了阿誰位子,凡事事在報酬,我言儘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以是李廣然一倒,趙基這一角天然就不能保持均衡,你感覺以你父皇的性子會把那麼多兵權都給你?”
京都城外南山腳下,天子獵場。李廣然陪著廣平帝信馬由韁,已經走了一個時候。君臣二人並不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賢弟,我身為帝王有百般無法,你作為臣子亦有萬般委曲。但這萬裡國土不會因為一人轉移,廣然,你就再辛苦些,替新的天子再多保護這大周半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