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血泊被一雙腳踩出波瀾,血泊裡映出一把巨劍,另有高大的身影。
“北方行煞,大凶!”玄心猛地昂首,瞳孔一縮,望向漫天大雪的天空。
嘭嘭兩聲響起,兩條臂膀同時搭在沈飛肩膀,同時兩聲悶哼。
……
雪花覆蓋的鑒武樓外,行人來去倉猝,內裡街鋪子的仆人不斷呼喊。
“我包管。”沈飛舉起了劍。
鮮血淌開了一大片,彷彿黏稠晶瑩的血湖上飄著一群人,一群死人。
沈飛身子往前一傾,噴出一大口汙血,跪倒下去。
一身衣袍碎得不成模樣,黑髮披垂,身上一刀刀刀口,野獸撕咬的傷口,他彷彿一個血人,渾身猩紅狼狽,站在潔白的六合間。
“以是,你必須死!”
丹田內力吵嘴清楚,與一條火焰內力纏繞,合在一起的內力構成一團,化作兩股彆離朝雙臂會聚。
草頭街,鐵匠鋪。
沈飛欲言又止,點了點頭,提著玄色的劍,似好久冇見的老朋友,握著它,俄然放心了很多。
沈飛停在大街上,扶住他的是兩個和尚。
宋吉舉起了巨劍,指向沈飛,語氣森冷道:“你的確瘋了,甚麼人都敢殺,明天不殺你,我冇法跟鑒武樓和李家交代。”
玄心和許山倉猝抱住他手臂拉住他,把他架起來。
大街上再次響起霹雷一聲,街道被落下來的人踩得破開一條條裂縫。
冷酷,或者麻痹的眼神,看著舉劍的宋吉,沈飛嘴角勾畫一抹嘲笑,心底不自發的生出被挑釁的感受,五指緩緩捏緊,骨節收回一陣咯咯的聲音。
沈飛溫馨的站在雪地裡,滿臉的鮮血,嘴裡鮮血,牙齒被染紅,黏稠的血液從嘴唇淌出,下巴也染得血紅。
恍惚裡,沈飛看到兩個大禿頂,正要昏迷的認識再次凝集,他儘力的睜大眼睛,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拳頭砸碎骨頭的哢哢聲,腦袋擰掉的聲音,手臂扯斷的聲音,彎刀劃破血肉的聲音。
許山和玄心躊躇了一下,鬆開沈飛。
這些聲音稠濁著畫麵,火線鑒武樓上二層,窗戶內。
話已說完,隻剩下劍。
沉重的呼吸似在耳膜旁響起,很慢,很吃力。
渾身染血的沈飛,搖搖欲墜,他抬開端,咳嗽兩聲,伸手扶起墜下的黑髮。
沈飛握住玄色的劍,後背脊梁裡兩條冰冷的氣流分離出來鑽入雙臂,手臂上的刀痕被擠出一股一股的血液。
沈飛一邊飛速衝近,身子如柔嫩骨頭一樣扭曲,陰陽勁力愣是扭動他的身材,險險躲開劍影,一步衝到宋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