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姓鄭[第1頁/共2頁]

嚴厲當真。

很久，回過神來，才訥訥道：“我曉得。”

她在外祖母身邊長大，身邊親人有阿舅和舅母，世林世橋表兄和世柔世沐表姐，自記事以來，身邊一向就是這些親人。

如許的話，她剛懂事的時候，五兄就對她說過，而桓裕現在的神情，像極了五兄和她說這話時的神情。

先時，他和鄭經約幸虧山陽見麵，並且，鄭家的五千部曲也駐在山陽境內。

突如其來的行動，令鄭綏一驚，一昂首，就看到桓裕繃緊著臉，正欲開口問如何了，卻聽桓裕道：“熙熙，你到底姓鄭，不管你在哪兒長大，你都不該健忘的。”

這一日，待鄭綏說完在平城郊野鮮卑貴女們遊獵的趣過後，桓裕瞧著鄭綏說到最後時，兩眼閃閃發亮，比天上的明星還要奪目，想來，在平城的日子，最是誇姣不過了，又想起，進山陽後，鄭綏不肯去鄭家部曲的大營，不由伸手扶她坐起來，臉上的神情不自發地嚴厲很多。

就著篝火，鄭綏臉上的掙紮與無措，桓裕看得清楚，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帶著幾分決計的輕鬆，“好了，今晚就到這兒，先回帳營裡歇息，好好睡一晚，明日下午就能見到野奴了。”

聽了這話，鄭綏昂首望了桓裕一眼，“這話疇前，阿兄就說過。”

又想起，采苓和她提及，從山崗上返來的那夜，她說的夢話，桓裕守了她一早晨，遂又道：“可我想回平城。”

一旁的桓裕瞧著鄭綏低垂著頭，目光盯著空中，不言不語的入迷，想著本身的話是不是說重了，遂伸手把鄭綏抱入懷裡，摸了摸她的腦袋，“明日你見著你阿兄了，你問問你阿兄，看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

鄭綏縮著腦袋靠在桓裕懷裡，幾不成聞地應了一聲。

這是自阿姆身後，她心底一向滋長的巴望。

分開滎陽時，她虛齡兩歲，實在不過才五個月大，她臘月出世，開春後，阿孃亡故，未滿百日，便去了平城，而後半年，祖父畢命，兩年後，曾祖母仙逝，一年後，祖母病逝，每回報喪至平城，外祖母都冇有讓她和五兄回滎陽奔喪，隻是令他們換上喪服，朝南而拜，在六歲之前，她和五兄，身上的喪服就未曾脫過。

當然，自記事以來，她就曉得，在滎陽也有很多親人，有父親，有伯父伯母，有三個同母兄長，兩個異母兄長，有兩個親姐，七個堂姐，一個堂弟，另有很多鄭氏族人，但是這些，於她來講，隻是一個恍惚的觀點，也隻要觀點，除了大兄鄭經他見過，其他人她都冇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