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天氣逐步變白，室內寂靜安好。

“……”

李家佑喃喃說：“對不起。”

“家佑哥，我媽說在顏阿姨內心，你是她最優良的兒子，家晟是她最憂心的兒子。”

“我媽說，她曾經給顏阿姨告你欺負家晟的狀，但顏阿姨從冇罵過你。她很活力，她常在家裡抱怨顏阿姨偏疼。她覺得，家晟冇有人愛，以是她要多愛家晟點。”

李家晟點點頭。

比走廊更亮淌的光把室內的統統照出本相，李家晟將目光從牆麵開關轉移到李家佑臉上。

“昨晚冇累著？”李家佑高低打量李家晟的氣色，“哦，冇做啊。”

“等著。”

“……”

“哦哦。”李家佑看清楚字，隨便應兩聲。那顆剛提上去的心，緩緩落回原位。

“家佑哥…….”藍舒妤看他端出牛奶鍋，利落的往鍋裡倒純白純白的液體，她笑說，“我媽媽不是討厭你。”

李家佑謹慎的用指腹摩挲字體的凹凸，彷彿要把這行字塞進內心。

李家佑瞄見那句話，內心的歡暢勁剛竄上嘴角，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下去。

許是滿足感刺激了中樞神經，把最後一點睏乏碾碎成沙，李家晟悄悄鋪暢懷中的趙曉琪，起家下床。

無言。

對不起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仗著幼年無知推你、打你、看你憋屈卻講不出話的蠢樣；比如嫌棄你搶走父母的愛，任由同窗欺辱你；比如當學會庇護你時你早已變得自大而敏感……

他撓撓頭，咧開嘴衝李家佑打了一個手勢。

一樣？他那裡曉得，蓋著被子純談天的行動隻要他和她做的出來。

慚愧啊，慚愧。真真慚愧，慚愧到非要拚儘儘力庇護弟弟，才氣消解……

他皺眉快速在紙上劃拉出一行字：“哥哥，你臉腫了。”

“？”

這時，中間的她嚀嚀兩聲，似被夢魘纏生，他忙側過身子摟她入懷，內心數著拍子，右手重打她背部。一下兩下，直到她的嚀嚀聲消逝於沉寂中，他眸裡的滿足才加深三分。

“嗯？”

藍舒妤偏頭想想，冷聲冷調衝李家佑喊：“喂，給我做點吃的。”

微小的燈光散在四周，冇能穿越厚重的門刺透內裡的暗中。他撇撇嘴，心想：

“嗬……”

“感謝。”

李家晟頓住的手規複行動，他悄悄揉揉拿蛋白滾紅腫，搭垂的眼皮讓人望不清他的神采。

他說：“……”

“……”

“叩――叩――叩――”

李家晟見他神情儘是不在乎，又重重叩擊桌麵，舉起手中的紙：“拿冰敷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