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揚再也忍不住了。

張二狗捂著臉，不甘心腸湊上來：“村長，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他把我打成如許，得賠錢！醫藥費！”

張二狗像個蝦米一樣弓起家子，再次跌倒在地，捂著肚子，收回了殺豬般的嚎叫。

人群主動分開一條道，村長王德貴拄著那根用了多年的棗木柺杖，一步一挪地過來了，神采很欠都雅。

孫毅揚喉嚨哽了一下，想辯白。

“放屁！”

“你他孃的敢打我？！”

孫毅揚耳朵裡像是塞了棉花，甚麼都聽不見，眼睛裡隻要地上捧首伸直的張二狗。

孫毅揚垂著頭，不說話。

明顯是張二狗挑釁在先，他捱了罵，成果倒像是他錯了，張二狗那混蛋反倒冇甚麼事。

她手裡的盤子晃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張二狗立即從地上彈起來辯駁，“老子啥時候推你了？明顯是你先脫手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感喟：“你這孩子……我曉得你內心苦。可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是？你媳婦孩子都返來了，天大的功德，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行了。”

孫毅揚這才停了手，胸口狠惡起伏，喘著粗氣，抬手指著地上的張二狗：“村長，是他先謀事！他罵我賣老婆閨女，還先脫手推我！”

“行了！”

王德貴聽得腦仁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都給我閉嘴！”

“毅揚，你，跟我來趟村部。”

孫毅揚的心刹時被填滿了，他哈腰一把將女兒抱起來，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用力親了一口：“傻丫頭，爸爸如何會不要你們呢？爸爸最愛小玲和媽媽了！”

孫毅揚笨拙地拍著她的背，聲音放得極輕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今後，再也不會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王德貴陰沉著臉，柺杖在地上用力頓了頓，衝孫毅揚喝道：“孫毅揚！你這是乾甚麼？村口！像甚麼模樣！”

四周的村民頓時炸開了鍋，嗡嗡的群情聲響成一片。

……

“好了，不哭了。”

現場亂糟糟的，跟趕集似的。

王德貴又是一聲呼喊，柺杖點了點地。

“張二狗是嘴碎了點，可你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哇！”

孫毅揚心頭的火完整被撲滅了，抬腿又是一腳，結健結實踹在張二狗的肚子上。

孫小玲摟緊了孫毅揚的脖子，小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咯咯地笑，臉上滿是滿足。

“哎呦，我說你們倆，孩子還在呢，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