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跑了幾個之前跟林彥斌常混的處所,滑冰場,檯球廳,網吧……
“那你來找我到底想乾啥?”
一股邪火“噌”地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他猛地揪住林彥斌的衣領,低吼道:“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誰跟你嚼舌根說我停業了?誰說老子欠了一屁股債?”
“你給老子閉嘴!”
孫毅揚抬手敲了拍門。
“到底搞甚麼鬼?”
林彥斌慢悠悠地抬開端,眼睛半睜半閉,臉上扯出一個嘲弄的笑:“喲,這不是孫大老闆嘛?如何著,發財了還惦記取我這窮哥們?”
“彥斌,在家不?”
他甚麼時候停業了?
人瘦了一大圈,頭髮亂得像雞窩,鬍子拉碴,哪另有半點疇前那精力頭?
“彥斌,你……你胡說八道甚麼?我停業?你開甚麼國際打趣?”
“彥斌,疇昔的事……是我不對,是我混蛋,豬油蒙了心。我明天來,就是想跟你認個錯,還想跟你……重新當兄弟。”
他又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四周靜悄悄的,連個覆信都冇有。
林彥斌也不是茹素的,反手也抓住孫毅揚的領子,兩小我刹時扭打在一起。
這話跟針似的,紮得孫毅揚心口一抽。
更邪乎的是,連那幫疇昔一塊兒喝酒侃大山的哥們,一問到林彥斌,個個嘴巴都跟上了拉鍊似的,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
哭了不知多久,李秀蘭才漸漸抬開端,眼睛紅腫,淚濛濛地看著丈夫:“毅揚,我信你。”
林彥斌看他這副模樣,笑得更短長了,指著他:“喲嗬,還演上了?裝胡塗是吧?你那點破事,覺得能瞞得住誰?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老婆孩子都快養不起了吧?另有臉跑我這兒來充大瓣蒜?”
孫毅揚扯出一個笑,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我現在就去找彥斌,把事情說開。”
孫毅揚眯著眼適應了下,才瞥見角落裡縮著小我影,恰是林彥斌。
“彥斌,我曉得我錯了,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秀蘭,對不住小玲。我……”
孫毅揚抓了抓後腦勺,內心直犯嘀咕。
也不知打了多久,兩人都脫了力,癱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拳頭,腳,胳膊肘,甚麼都往對方身上號召。
推開那扇閒逛得快散架的木門,一股嗆人的酒氣混著黴味直沖鼻子。
他一小我悶頭坐在地上,手裡攥著個空酒瓶,對著牆壁發楞。
他憑著上輩子的影象,七拐八拐,最後在一個挺偏的冷巷子口停了下來。
可眼下這環境,他嘴皮子磨破了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