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都隻曉得來寺裡燒香拜佛，覺得捏著幾柱香磕個頭拜一拜菩薩那就叫虔誠，卻幾近鮮少有人曉得，正門是大和尚們趕往大雄寶殿誦經唸佛的通道，如果平常香客，則應走側門。

中秋節是個喜慶的日子，從四周八方趕來寺廟裡燒香拜佛的旅客很多，兩人的打扮冇有非常搶眼，獨一一副咖啡色的眼鏡稍作粉飾。一起上被旅客的嬉鬨聲包裹著，反而減緩了相互無語凝噎的難堪場景。

寶塔峰地形較高，千步梯從山腳一起開辟向上，從未打過一道彎，但因坡度叫大的原因，從山腳行至上頭會非常吃力，體力較好的人逛逛歇歇都會花上個把小時。

說實話，他向來冇有聽過老衲人講經，隻是之前和劇組南遷北移地飄零的時候進過寺廟，但也隻是逛逛內裡的風景罷了。

乃至是，有些放不下了。

禪師的佛堂位於這座呈矩形方陣擺列的寺廟絕頂，後背倚海，從用一根竹竿撐起的木窗望向遠方，入目儘是一片動聽心絃的海藍。

如許的法度，就連很多影視劇裡都常常弄錯。

暖暖的日光透過兩旁蒼翠的竹葉灑在綿長的羊腸小徑上，視野順著這個較為峻峭的坡度往上望去，就是那座能淨化世俗的殿堂。

兀自一笑，秦永顯得格外輕鬆：“我隻是說說罷了，阿誰孩子甚麼話都不說，活生生的悶油瓶一隻，我還怕他的心分歧適我呢！”

現在聽這老衲人囉嗦，索然有趣之餘，竟感覺有些煩躁不安。

“季楠，”幽長的石階走了兩百多步，兩人的額頭都排泄了精密的汗珠。秦永麵色有些泛紅，呼吸略顯短促，笑得分外勉強，再也不像以往那樣光輝明麗了，“你是不是很在乎柳希然？”

倚在窗戶口看了看從未感覺如此湛藍的大海，季楠回到禪房的桃木桌前坐下，雙手合十拜謝了一下禪師剛纔捧著雕花的陶土茶盞淺泯了一口。

“秦先生好久冇有來過寺院了，見先生今之模樣，必是奇蹟有成很。”老禪師口氣幽長地打斷了季楠的思考，正襟端坐在秦永的麵前，話語文縐縐帶著佛味兒，但是腔調卻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故交隨便相談那樣，毫不拘束。

這話淺些來聽的確是在體貼他，但是越往深處想，越感覺內裡的意義令人費解。

石階不寬，包容兩個成年男人比肩而行剛好充足。

“走這邊，”見秦永跨步就要跟從人流邁向大喇喇敞開的寺廟正門，季楠從速上前一步將他止住，“正門是大和尚走的，我們是香客，得走側門。不要隨他們一起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