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甚麼，這個也是你的，看你那副饞相。”趙離人一邊責備，一邊取了個碗，放在雲亦隨前邊，從大葫蘆裡倒出黃湯，斟了滿滿一碗。

“那當然，如何說，你徒弟也是太華觀的入室弟子，王謝大派以後，響鐺鐺的人物。”老者喝了幾口酒，對勁起來。

“你？”老者哂笑道，“你是狗屁的境地，連門都冇有入，把那入門功法修行完了，纔算進入第一階，稱為伐濁期。”

趙離人搖點頭道：“又是正理，吃酒。”

“探海式。”雲亦隨做完最後一個行動，扭了扭痠痛的腰肢，看看天氣不早，腹中饑餓，估計到了晚餐時候，對六瓣說道，“走，我們歸去看看，有甚麼好吃的。”

“現現在呢，我們為何不在濟定峰上，跑到偏僻小村，像個敗落戶兒，冇人待見？”

“那我呢，我是第幾個境地？”

趙離人雖說是個“天師”，卻無有甚麼端莊的支出，除了會緝捕一些小妖，彆無好處，那些畫符，堪輿，看相，治病之類的手腕，一概不通，擺渡村又小，哪能常常有妖物給他來降，餬口天然寬裕，隻能靠種點菜，采些山珍去集市賣錢，補助家用。

“我吹牛，臭小子，你這麼說就是屈辱先人！”趙離人怒道，“當年那風景，你是見不到了，七十年前，誰提起太華觀，不是豎起大拇指，恭恭敬敬的？那濟定峰你是冇上去，一半在雲上，一半在雲下，仙氣繚繞，就跟天界普通。”

“不懂了吧，修仙之人，因道行深淺，分作十個階段，每進一階，雖是艱險重重，困難各式，但是都會大有進益，成績非同小可，這金丹期，乃是第四個境地。”趙離人解釋道。

“到底出了甚麼大事，徒弟？”

少年大笑：“哈哈哈，本來是一個老狗屁，帶著一個小狗屁。”

六瓣動搖花枝，做了個點頭狀，靈巧地跟在少年身後，一併進了草舍。

“公然是你，你要成精了！”

想來孩子真是長身子的時候，明天一咬牙，買了兩個雞腿，給他解解饞。

少年笑了起來：“你吃了，就是大豪傑？”

雲亦隨照顧好徒弟，回身來清算桌上的碗筷，卻看到雞腿不見了，心中一凜，明白是如何回事，責問桌子旁的六瓣：“是不是你吃了雞腿？”

六瓣用兩片葉子捂住本身的花蕊，用力做點頭狀。

“你呢，徒弟？”

“你吃吧，我若吃了兩隻，內心不痛快，便恨上了這東西，下次你再買來，一口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