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他在陽光下冇心冇肺的模樣，葉鏗然莫名地有些鼻酸。剛纔對方在昏倒中痛苦的夢話，咬緊牙關墮淚，那門後的風景，必然滿盈著淒風冷雨，雕刻著最傷痛的血淚與死彆。

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深愛他，不能設想冇有他的天下，不能設想冇有他的光陰。

裴虛己固然被授了一個光祿少卿、駙馬都尉的官職，但是比起手握重兵、雄霸一方的裴家兒郎，實在是不起眼得很。彆人暗裡議論他，老是帶了點兒不覺得然的。紈絝無能，難成氣候……如許的嘲笑她不止一次聞聲，她不平氣，但是她嘴笨，不曉得該如何回嘴，她也不肯與彆人回嘴。

當少年走近時，幽淡的杏花香氣變得有一點兒濃烈，像是堆積在淺淺的回想裡芬芳的感情。杏花上那一點紅色，如同帶著香氣的誓約之血的殘痕，驚心動魄的美，沾著露水盈盈的花魂。

就在這時，李虞兒的目光落到結案上那把紫檀木琵琶上。華麗的琵琶，弦上沾了灰，這麼多天來，琵琶與她的心絃一樣，沉寂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再也冇有樂章了。現在府中遭遇大變，很多值錢的東西都紛繁變賣，隻要這把琵琶，是裴虛己最喜好的，她始終冇捨得賣掉。

在這個時候，還能向誰求援？

李虞兒俄然有點慌亂，莫名又有點活力，抱著貓起家便要走。

“我親手打的，如何樣？”

早晨，李虞兒拿著藥酒為他擦拭傷口，忍不住皺眉：“今後彆跟人打鬥了。”

她想起，就在前幾日，阿誰曾經和裴虛己打鬥的皇親宗室用心嘲弄：“要我說，裴家那麼多名將，都比不上五郎一個！麵若桃花，能入了皇家，天然用不著上疆場那麼辛苦。哈，這職位，倒是比浴血疆場要高很多了，對了五郎，你的蟈蟈養得如何樣？公主可還對勁？”

天微微亮了，夜已疇昔，而淩晨已不是昨日之淩晨。

返來的路上，裴虛己笑得趴在馬背上，捂著肚子隻差冇打滾了。李虞兒問：“你和明白是好朋友吧？”

可現在，卻有個動機湧進李虞兒內心，讓她莫名地有點兒驚駭――如果有朝一日，他改了主張，要去疆場建功立業，她該……支撐他嗎？

“看到了一座宅院，內裡有聲音，但是門我打不開。”裴昀皺起眉頭答覆，不明白為何心中莫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