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東西?”楊梓蘇的手微微顫栗。這一刻,他驀地認識到——就算有錢莊肯無抵押乞貸,誰會借給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兒?
要獲得龍珠,必須在龍鱗下塞砂石。佛經上說,龍有三苦,第一苦就是鱗下砂石,疼痛鑽心。
“打死那些狗!”
忘了說,楊梓蘇的哥哥楊東旭一貫對他的醫術表示深深的憂愁,有次摔傷了腿,寧肯跑到五十裡開外的藥鋪去,也不肯用他開的狗皮膏藥。
“雨下得這麼大,狗狗,你如何不回家?本來你也是孤傲的一個,我們做個伴吧!”
“少廢話,這間醫館就是有妖怪!我們都看到了!”大叔憤怒而不耐煩地揮動動手中的棍棒,人群頓時又沸騰起來,他們仗著人多勢眾,霸道地朝屋子裡湧出去!
拿著殺豬刀的女子的衣衫都被雨水濕透,但她笑容敞亮,自但是然就成了一角光輝明朗的好天,讓暗淡雨幕淡成了遠遠的背景。
像是有一縷久彆相逢的星光,把對方沉默的眼底微微潮濕地點亮。
大狗一向忠心耿耿,可惜半年前有一次打雷,蹲坐在屋簷下的大狗不謹慎被雷劈到,壯烈殉職了。楊梓蘇非常悲傷了一陣,但他的哥哥楊東旭說:當著狗的麵賣狗皮膏藥是一件很殘暴的事,加上目睹仆人每次把來看治跌打毀傷的病人治得上吐下瀉,那隻狗估計已經想死好久了,此次擺脫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楊梓蘇從速出來,隻見屋子裡滿地水漬,還散落著一些殘留的砂子,房間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陌生人,姿勢慵懶地正在穿衣服,笑容蕭灑如灼灼桃花。而土豪則衰弱地躺倒在床上,慘白的神采像是方纔生了一場大病。
祝靜思凝睇著那把刀,手指輕柔而迷戀地撫過刀背,彷彿那刀背是戀人的肩膀。她一昂首,笑盈盈地看著楊梓蘇:“楊大夫,我傳聞你這裡除了狗皮膏藥,還賣魚鱗粉。”
本來,這纔是對方來找他看病的真正啟事。
“楊郎中,這些天承蒙照顧,狗皮膏藥的味道太短長了,熏得我現在還想打噴嚏。”對方笑著一開口,楊梓蘇頓時石化在原地!
烈火中的統統刹時都化為灰燼!從那顆蛋裡流出的汁液像是金色朝陽,又像是最豔烈的絕望。這一次,他終究能見到她了嗎?或者,她儲存於世上最後的陳跡,他儲存活著間最後的但願,都在火焰中垂垂蒸發成為無形?
“……大少!”裴探花笑眯眯地一個栗子敲在他頭上,“有冇有搞錯?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