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娃子,昨晚在哪睡的啊?”
再加上稻穀脫殼費,雇車費,起碼還要花五到七塊錢。
小算盤快速撥一遍以後,姚祺年給趙同五報了價:“一毛九。”
姚祺年笑笑,也不客氣:“那就兩毛一斤。”
聽他這麼說,姚四海和姚祺田都心動了起來。
他這話,無疑是戳中了趙同五的肺管子,趙同五神采差起來,說話語氣也不如何好:“大兄弟,我這米糙,糧油店的比我還糙,嫌差啊,嫌差你去糧油店買!”
“在外吃冇吃飽?”
公社糧站按八分錢一斤回收稻穀,而趙同五賣出去是兩毛五一斤,中間有一毛七分錢的差價。
趙同五有些躊躇,驚駭姚祺年是騙子,又點了根菸,乾抽菸不說話。
姚祺年就等他這句話,立馬道:“我給你送,代價好籌議。”
一根菸的工夫,趙同五也冷靜算過賬了。
姚祺年冇給他機遇,直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去公安局胡說,江北市也不止你一家暗裡買賣,我再去彆處轉轉。”
說完,她揚聲呼喊兒子:“小五,快出來,有人來咱家看糧!”
姚祺田俄然臉紅起來,磕磕巴巴道:“估、估計有三十多。”
究竟上,他的糙米還是以兩毛一分錢的價從外省轉來的,姚祺年給他開價一毛九,他已經算掙到,何況涇河縣的大米成色可比糙米要好太多。
老太太冇多想,點頭道:“在, 在!”
好男不跟女鬥,不讓他買報紙,他換個彆例漸漸摸索總行了吧?
趙同五越想越氣,乾脆把麻袋一綁,不賣了!
趙同五咬咬牙,拍案叫定:“成,兩毛就兩毛!年底之前,先給我轉兩千斤。”
姚祺年咳了聲,避而不談他去談買賣的事,而是麵帶遺憾道:“想買的東西都要票。”
趙同五本來不想接煙,但架不住麵前的小夥子熱忱,勉強接過抽了起來,神采也好了些:“你故鄉哪的?”
旁的不說,他們想把稻穀轉送出去,總得囤稻穀吧,光是第一步,就要很多本錢。
等他趕到時,林徒弟已經在等,見他兩口空空,奇道:“大兄弟,甚麼都冇買呐。”
等他說完,姚四海跟姚祺田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姚四海才道:“年娃子,咱家現在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來啊。”
自打分地單乾以後,鄉村日子就冇之前那麼難過了,起碼家家戶戶的糧食都充足吃,倒是商品糧戶,還在緊巴巴熬日子,糧票、肉票、糖油票都冇打消,統銷統治的大環境下,大師夥手裡有閒錢都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