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完整覆蓋了大地時,場中統統的燭燈熄去,中心高台上四罩著潔白紗幔,模糊透著光。
她拉著於悅一起到了舞姬描妝的處所,落落正在給她們上妝,對著銅鏡左瞧右看,又細心地比量著舞姬的五官,遴選著最合適她們的胭脂水粉,繪出最好的妝容來。
隻是蕭長天剛站起來,就聽有人敲響了門。
“海妖吟唱辭花”
“不打緊,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溫阮拉著於悅坐在中間的小板凳上,雙雙托腮地看落落幫人上妝。
這是……手幅。
“你不去看?”
“不錯,好的扮裝師有鬼斧神工之能。”溫阮笑。
“謫仙下凡辭花”
天氣漸暗,街頭巷尾各家各戶的安然燈籠提早點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窈窕動聽的女子們三兩結伴,帶著一身的香風趕去本日這最熱烈地點。
溫阮托腮,轉頭看向窗外,公然看到殷九野。
蕭長天麵帶笑意,垂目聆聽,雙手相搭於身前,指節悄悄地叩動手背。
辭花抬手,對世人道:“鄙人便先歸去籌辦本日‘不辭夜’之頌,還望各位彼時聽得歡樂。”
“名品仙顏辭花”
兩方都把場嘉會定是在早晨,白日溫阮還是在仕院聽學上課,實在是個三好門生。
於悅緊隨厥後。
又輔以他侯府二公子的身份,該給的麵子,總歸是要給的。
辭花的演唱會有個名頭,叫“不辭夜”,跟聽白樓的“仙吟宴”正麵開打。
溫阮從未聽他唱過這個,也不曉得這首曲子叫甚麼名字,這不在演出節目單上。
兩人說談笑笑,偶爾上前搭把手給落落幫手。
溫西陵甚麼人物,罵人能把人祖墳罵得冒青煙,忽悠人也能把人忽悠得找不著北,幾番勸說下來,他都快把聽白樓的牆角挖塌了。
二哥這小我除了滿腦筋騷設法,另有滿腦筋的騷操縱,他將本日辭花“不辭夜”的場合就定在聽白樓正劈麵,是個露天舞台。
她放下茶杯,又道:“兩位女人去前麵吧,辭花公子也快下台了。”
溫阮真的要笑死了。
“我在這裡也聽得見,一樣的。”
“可惜了。”
蕭長天道:“辭公子過謙,原覺得辭公子更擅清閒儘情之曲,未曾想鄉間小調也信手拈來。”
落落卻道:“天下從未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便是綠葉,也該有其最誇姣的模樣,彆動,我幫你點唇。”
千萬冇想到,二哥把這個“旗”字,瞭解得如此到位透辟。
這個小主子未免太知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