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是大宣國的邊疆州府,往東便是宣若河,河對岸是戎國。隻是戎國近兩年內戰不竭,導致民不聊生,百姓流浪,玉州僅一河之隔,大宣國隻得加派守兵,擯除越境的流民。不過就算防衛的再如何周到,也總會有些漏網之魚。項東就是此中一個,他已經十二歲了。兩年前烽火燒到了故鄉,父親是個鐵匠,被路過的軍隊強征了去,母親帶著他跟從災黎大潮一起西逃,沿途的辛苦自不必說,冇過量久,母親便同很多災黎一樣,倒在流亡路上再也冇能起來。項東固然年幼,命倒是夠硬,九死平生的逃到宣若河旁時,正巧趕上天降暴雨,河對岸的守兵巡查便疏鬆了很多。仗著水性頗熟,渡河後又躲過邊疆的重重扼守,終究同業的這一批災黎中,隻要他一人進了玉州境內。
這時雨已停了,項東因為剛纔的愣神,現在才反應過來,是時候該出去了。剛欲解纜,腹中竟不爭氣的咕嚕一聲,纔想起本身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如果下了牛車,到哪去弄吃的?持續乞討的話,被巡城保衛抓住豈不更加費事,想來這楊府必是大戶人家,不如先混進邸內,把肚子填飽再說,隻要本身謹慎些應無大礙。提及來項東小小年紀,有此心性確切可貴,可他畢竟經曆的還是少,也不反過來想想,單看那楊府保衛,就該曉得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去處。
牛車趕到城門處,隻聽一個保衛說道:“張老頭,這麼快又給楊府送草料啊?”
老翁一聽,揚起長鞭“啪”的一聲甩在牛背上,那牛哞的一叫,腳下又快了幾分,兩名保衛相視一笑,持續盯守城門。項東縮在草垛裡,大氣也不敢出,隻好偷偷的在邊沿處扒開一條裂縫,見街道上行人並未幾,心想能夠是雨天的原因,比起故鄉的小鎮也好未幾少。一想到家,心中不由酸楚,也不曉得父親現在如何樣了?直到牛車俄然停下,他才從哀思中猛的一驚,忙透過草縫看出去,隻見朱漆大門旁,兩個黑衣門丁攔住牛車,此中一個說道:“本日家主宴客,正門你是進不得了,去西巷的傍門吧。”老翁喏了一聲,便趕著牛拐往西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