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淼再也繃不住之前冷酷疏離的神情,他的臉上儘是氣憤與焦心:“上麵那條路被蟲子堵住了,我們逃不掉!”
靈力注入穹燼筆,筆身不住掙動,似已迫不及待要大殺四方,筆端大放的光芒被籠在袖中,圖彌婉手腕微抬,正欲落筆。她忽的心頭一顫,熟諳到骨子裡的屬於道紋的顛簸自遠處奔馳而來,眨眼間,一道煙紫色的光芒沾上樊籬,刹時紫光大漲金光減退,一道煙紫樊籬重又覆蓋了世人。佛珠回到謹照的手腕,他輕念一聲佛號:“多謝施主。”當即盤膝坐下調息。
圖彌婉曉得本身不是第一個發明剔骨蟲來源的人,也不成能是最後一個,但看破本相併不料味著處理題目。人之道,取不敷而奉不足,一代代修士在對六合對生靈的打劫中生長起來,卻少有人能達到“取不足而奉不敷”的境地,打劫不止,剔骨蟲不滅,故而此難無解。
圖彌婉安撫下穹燼筆的不滿,抬眼望去,一黑一青一粉三道人影飛速掠近,隻是幾息工夫便在樊籬內站定。他們描述狼狽,氣味短促,明顯是奔逃返來的。三人吞服了丹藥,而後紛繁抽出兵器對於四周的蟲子,圖彌婉等人壓力驟減。
圖彌婉環顧世人道:“我有一個主張或許能處理這些剔骨蟲,我不敢包管它是精確的,但它很傷害。”
圖彌婉涓滴不受影響:“你看到先前影壁上的浮雕了嗎?”
她話還冇說完,方淼又一次搶話道:“悔書碑!必然是悔書碑護住了內裡的人。”
世人皆是久戰怠倦之軀,可剔骨蟲潮卻澎湃如初。剔骨蟲固然不聰明,卻有與生俱來的殛斃天賦,認識到那礙眼的金光已是強弩之末,它們的打擊乃至愈發凶惡有力。
時候緊急,嘉牧不再躊躇,神采慎重道:“我信你們。”問夏跟在他身後輕卻當真地點了點頭。
嘉牧的頭冠與問夏的髮簪上同時白光一閃,兩道森然劍氣一道橫掃四方將他們周身十數丈內的蟲子化作虛無,一道高低迴旋,保護在二人之側。
圖彌婉指了指門總結道:“影壁上的浮雕意指剔骨蟲生於樹下卻不敢擅出院子,那院子應當就是悔園。你們看,剔骨蟲毀了門卻冇有撞壞院牆,也冇有自院牆上空飛出來,是以我以為悔園定能禁止剔骨蟲,它是當年周前輩留下的對於剔骨蟲的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