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太久的人都是人精,連鎮坍都能看出那兩個孩子的話語裡有些虛頭:霄兮一定真的施予他們那麼大的恩,出於好感或是其他考量,他們誇大了霄兮的感化。但是那又如何呢?想要向夕隱峰挨近就認下此事,以報恩之名站在夕隱峰這邊;想要投向代宗主就將其中詳情分扯清楚,借棍騙之因完整劃清邊界。一份情麵的得失本就算不得甚麼,杜序和他看中的向來不是甚麼酬謝,而是一個清楚的態度罷了。
當然,之前的各種啟事都不是最首要的,讓她默許此事的最大啟事倒是方纔聽到“中域”二字之時,她的心底突然湧上的那股極其龐大的情感,似神馳似卻步,似欣悅似悲慘,似痛恨似豁然,這麼龐大的情感讓她肯定,她的宿世定然是去過中域的,而直覺奉告她,那邊有著她的機遇。既省下對付宗主層出不窮的背工的心力,又有機遇等著她,如許利大於弊的環境下,她有甚麼來由要去粉碎這件事呢?
曉得鎮坍本體的人寥寥無幾,是以那位代宗主也冇有防他,杜序神采不動地點了點頭,這些諜報足以讓他做出一些佈局了。鎮坍的本體實在特彆,能夠說是不成對人言的,這類近似於透露本身跟腳的動靜足以表白他對他對杜序的信賴,杜序很承鎮坍的情。
“駐守瀆職。”鎮坍一本端莊地答覆,他們都曉得這個藉口的確不能更好笑,作為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圖彌婉表示得極其超卓,其氣度心性已經遠勝同齡人。但卻恰好無從辯駁,畢竟斷潮城是在她駐守期內出的事,她責無旁貸。杜序越想越窩火,忍不住問道:“婉婉算是瀆職,那其他兩個呢?一同去的斷潮城,他們就不算瀆職了?”嚴格提及來他們也算得上臨陣脫逃了。
崇雲仙宗的軌製疏鬆,各峰有很的自主權和權勢,如果把控得好便是良性合作,全部宗門都會閃現一種主動進取的狀況。但一旦不能束縛民氣的貪婪,那麼內部的鬥爭足以毀了這個龐然大物。幸虧環境還遠冇有到這般境地,就算真的嚴峻失衡,另有那些甜睡在長老殿、傳承殿內的老怪物們脫手呢。他們隻需求看著、學著便好。
“如許……”鎮坍夙來善於體察民氣,他的猜測起碼有七成的可托度,杜序放下心來,如果宗主令,圖彌婉那邊對付得來,是挑選啞忍還是揭露端看她的挑選了。歸正不管這位代宗主對夕隱峰的態度如何,對他們都冇甚麼影響。
杜序感覺頭疼已經不敷以表示本身的無法了,他衰弱地問道:“當初究竟如何讓她上的位?”聽任這麼一名精力狀況不穩的修士做代宗主,為崇雲仙宗掌舵,那些推她上位的峰主們是真的活太久了,連神智都不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