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揮到最後，力量點滴不剩，手臂不斷顫抖，連握住匕首的力量都無，我癱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心血混為一處，黏糊討厭。

從袖中摸出匕首，再將沾血外衫脫下，扔在一旁，我咽一口唾沫，沉聲叮嚀：“血猴爪子極利，能刹時把你開膛剖腹，要把穩了！最好一刀剁了它們的腦袋！”

又被一隻血猴尋隙躥來，在我腿上咬下一口，我再難忍住，放聲大哭，邊哭邊不肯作罷的用匕首到處亂揮：“滾蛋！我殺了你們！滾！都滾！”

我真的不想死，我必須活著，內心那麼捨不得楊修夷，固然又想分開他，但是我堅信我能複仇勝利，我必然還會返來找他，和他另有那麼多的幸運餬口能夠過，怎能等閒死在這群血猴的虎倀下！

忽的頭皮一陣劇痛，一隻血猴繞著洞頂爬來，正在猖獗拽拉我的頭髮。我不敢昂首，左手冒死將它扯下，狠摔在腳邊的血猴屍堆裡，一腳踩上。臭液四濺，腐味濃烈，我終究忍無可忍，趴在一旁狂嘔。

腥臭酸液四周噴濺，血黃的腦漿肉骨掛滿我身上，腐液令我幾度作嘔，但神思卻不能答應有半晌崩潰。不出半晌，手臂便揮斬得又酸又麻，已得空顧及宋十八和任清清的狀況。

未出幾步，宋十八忽的拉住我，眼睛往洞頂上移去，語聲顫抖：“那是甚麼？”

“是！”

以我現在景況，撐到現在實在不易，隻憑一股求買賣念在苦苦強撐。

那麼多次的滅亡擦邊，此次終究冇那麼好運了。我難過的大聲痛哭，楊修夷，師父，你們必然要把我的靈魂放出去，來世我再來酬謝你們的恩典！ry

這麼個心比天高的清傲蜜斯竟然衝我喊拯救，我轉頭看去。她身後跟著無數血猴，幽紅眼睛在黑暗裡若隱若現，如似鬼怪。宋十八罵了句臟話，而後道：“有病纔等你！”我點頭表示認同：“就是！”內心卻極其不安，冇跑幾步。還是停了下來，冇想宋十八竟跟我同步回身。我們愣了愣，相視一笑，算了，有病就有病。總之碰到這類環境，誰都不想一小我被落在身後。並且，我固然討厭任清清，但也冇討厭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在那束光芒裡。我們見到任清清奪路而來，描述比高晴兒更加狼狽。錦衫破襤褸爛，頭上的珠玉簪子隻剩一支，我們為她包紮的布條鬆垮在脖上。看到她還活著，我鬆了口氣，但忍不住又想，她這模樣如果去蹲在街邊，再放口破碗。一天支出絕對不菲。

“它不像是活的，像是本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