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一起傻笑,牽動手一蹦一跳,一臉天真爛漫的揚長而去。
我也傻笑,將她頭上的杏花枝拔出,纏在她們主仆二人的髮髻上,鼓掌道:“兩隻豬頭挑扁擔,好別緻好別緻!”
說罷伸手去拉夏月樓,我死拉著不放:“你滾蛋!”
我們辟開擁簇長街,一起迎著習習微風,踏著菲菲落花,沿著陳腐的巷口從落雨街頭拐出,走上避不開的繁華柳清湖畔。
夏月樓陪我同去,衛真嚷嚷也要跟著,天然花戲雪也一起來了。
紅衣女子幾步攔住我們,伸手一擋:“姐姐,好不輕易找到你了,如此便想走麼?琪兒,把她綁了帶走!”
這人間最不缺的便是圍觀起鬨之人,更何況在這擠擠柳清湖畔。他們不會管此中啟事,隻看我們幾個女人拉扯便感覺興趣勃然,一些三大五粗的大漢更是大聲號令,滿嘴/淫/言穢語。
我怕鬨出性命,忙說:“衛真!彆打了!”
我強撲上去把紅衣女子壓在地上,有樣有學,抱著她的手腕一口咬去,任她對我又打又踢就是不肯鬆口。粉衣丫頭過來幫她打我,我抽暇對夏月樓喊道:“快去找衛真!”
紅衣女子收回慘叫,衛真對她又是一拳:“敢欺負月樓mm!”
幸虧這裡眾目睽睽,她不敢拔劍傷人,隻對我拳腳相向。而我偏巧身經百戰,能摔耐打,隻要不出血,凡事好籌議。
主仆二人早已奄奄一息,夏月樓傻笑著蹲下身子,將她們的髮絲全數撥亂,連在一起打上一個活結,鼓掌道:“好標緻好標緻!”
恰好這枝杏花有一臂之長,簪在夏月樓簡樸工緻的髮髻上,像根長矛插在繡球上。
我們:“……”
夏月樓見我欣然若失的模樣,發起先去將最貧苦的那戶人家安設安妥,沿路走去,也可當散心。
對準紅衣女子:“死母豬!”
周遭路人應這一幕,更是鎮靜到極盛,不竭鼓掌喝采。也有幾個看不疇昔,伸手叱罵,卻不敢上前插手。
我轉過甚,但見一身紅衣似火的美豔女子正朝我們走來,麵貌端莊,眉宇中很有些男兒豪氣,秀挺的鼻梁和紅嫩的小唇中卻又隱然一股極盛的女兒媚態。她手中握著一柄銀色長劍,垂著紅色流蘇,一副凜然的俠女模樣。
衛真的聲音遙遙傳來:“誰敢欺負我娘!”
若把夏月樓比作清洄柔滑的杏花,她便是爛漫富強的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