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看得火大,牙齒將近把下唇給咬破掉。如果我打得過楊修夷,我必然衝上去在他背上綁塊石頭,再把他狠狠的推到湖裡去。然後把清嬋嫁給街角的禿頂阿三,每天在禿頂阿三麵前講她好話,讓禿頂阿三每天歸去施家暴。
“你乾嗎慣著他呀?”我豎起眉毛,“楊修夷一個月給你多少月錢?”
這時有人喊了句:“小哥,到你了!”
我氣急:“不是不讓你出門!而是你不該說走就走!萬一走丟了或者被人綁了,你讓我扛你的屍身去見陳昇麼!”
我經常跟師父四方雲遊,對於底層的雜役丫環們的人為算是有必然的體味。凡是堆棧的伴計,包吃包住,月錢在三錢擺佈,也就是三百文。都城的大堆棧裡報酬好點,普通有六七錢。再者就是淺顯人家的丫環們,如果簽過賣身契的,那給口飯吃就算不錯了,是冇有月錢的。雇來乾粗活的雜役包吃包住,月錢能夠連一錢都冇有。好一點的是貼身丫環和侍從們,看仆人家的繁華程度。我迄今為止碰到過月錢最高的丫環,是陳素顏的那幾個貼身小丫頭,每人每月二兩三錢。我給湘竹本來的月錢是五錢,也算是很高了,最後被我扣到了一錢二十文,但她每個月耗損二一添作五裡的開消絕對有五六兩銀子了。光為她沐浴買的炭火就差未幾有三四兩了。
我邊跑邊張望邊探聽扣問,路邊一個賣菜的小販伸手指向柳清湖:“看到了,興沖沖的往那邊去了。”
如果我冇記錯,楊修夷是費錢把春曼從穆向才手裡買來的,申明當初春曼是簽了賣身契給穆向才了。凡是如許賣身為奴的環境,包吃包住就差未幾了,普通是冇有月錢的。但是春曼的月錢竟然比陳素顏那幾個小丫環都高。並且,春曼現在還冇乾夠一個月呢,楊修夷竟就提早預付月錢了。
我這才發明他在玩一個投標遊戲,他手裡有一堆小石子,他火線一丈處有一隻葫蘆,葫蘆口小的不幸。他單眯起眼睛,拋去一粒,冇中,第二粒,還是冇中,第三粒,第四粒……二十粒拋光了,一粒都冇中。
聽到興沖沖三個字,我有種雙眼翻黑的錯覺。忙擦了擦盜汗連連伸謝,鼓足一口氣衝去。
他咧嘴笑著:“在這做甚麼?”
將聽雨道重新到尾走了個底朝天,我繞到了落雨街。因為搭了個戲台子,這邊空前熱烈,現在冇有開戲,很多小孩子踩著觀眾坐的木長凳跳上跳下,一頓瞎鬨。統統小販齊齊大聲呼喊,豆漿、燒烤、茶葉蛋、米花糕……各種香氣飄滿了道場上空,那邊另有幾個小攤子專門供應遊樂,不時爆出出色的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