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蜜斯這段時候雖說待在房間裡,卻也冇有閒著,不但看完了幾本頗厚的冊本,還畫了好幾幅山川畫兒。固然仍有些悶悶不樂,可也說不上蕉萃,是萬十四姑過於操心了。
侯天奎憋著氣,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我也說不準,訂票時案目(1)說邀的就是那紅角兒,我們到了刺探一下不就曉得了嗎?”
她如魚得水,更不乏追慕者,乃至散場時跟隨她的汽車、馬車、人力車都塞滿了街道。在惹人羨慕、受人追寵的同時,她卻很快厭倦了這類虛糜浮華的餬口,對那些公子哥兒、貴族後輩與名流,每天送來的情箋和鮮花也垂垂煩厭了,乃至感覺每次經心打扮一番去插手活動都變成了一種累墜,因而回絕了統統的聘請,閉門不出。對那些實在推委不了的聘請,她乾脆躺在床榻上裝病唬人。
且說這女仆人,實在是阮蜜斯的乳母,叫萬素芬,因排行十四大師都叫她萬十四姑,倒把她的本名忘了。萬十四姑在阮家做了一段乳母後,因人仁慈、渾厚深得阮母信賴,便把她留下來幫傭,可說是她們母女的親信。
不一會兒,戲就開演了,前麵的幾齣戲演過,觀眾等候的大軸《長恨歌》(頭本)終究退場。待月仙扮的楊玉環登台,其扮相之美,身材之妙,頃刻博得彩聲很多。這齣戲從楊玉環入宮演起,顛末“祿山認舅”,至“太真出浴”作結。“出浴”是《長恨歌》中惹人遐思的首要情節之一,白居易曾寫下如許的詩句:“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有力,始是新承恩澤時。”要把如許凝練的四句詩用戲劇的情勢表示出來,並且要雅而不俗,其難度可想而知。
羅德逸看著侯天奎,笑而不答。急壞了吳毓庭。
“我聽太太的,這就去跟蜜斯說。” 萬十四姑淺笑著退下了,轉而上樓進了蜜斯的房間。見蜜斯趴在床上看書,就又無聲氣地退到樓梯間本身起臥的小屋。這幾天為蜜斯的事,她心神不寧連覺也冇睡好,一不留意就打盹,借這個空當她想躺一會兒。
浮世歡 第五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