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焱之火滿盈山林,似要燃亮穹蒼暗宇,絕殺陣裡嵌著九曲迷宮,封死了統統能逃出世天的路。
他吻了我的額頭,尚不等我說完,已經答話道:“很想。”
黑無常聞言點了點頭,抬手拈去白無常發間的樹葉,和順道:“阿白,你放心,我不嫌棄你法力寒微。”
那位手提黑刀的黑衣人,在被雷劍穿心的頃刻,雙眼瞪大如銅鈴,滿眶發紅充血,近乎目眥欲裂。
我點頭,正色道:“解百憂已經收到信鳥了,就算我們停在四周……”
白無常見狀“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他雙手抱臂,緊緊挨在黑無常身邊,不無感慨地讚歎道:“右司案大人刀法精準,動手利落,我就是再修煉一千年,也不必然有右司案大人本日的成就。”
當空月色正腐敗,地上浩淼雲波起伏,冷風吹來,扒開煙水萬丈,巍峨的宮殿倚背景巒,玉瓦金階流光刺眼。
火勢熊熊滔天,隨風傳來芸姬低低的笑:“我也有一副美意腸,讓全部山川給你們陪葬……”
我攥緊了乾坤袋,細心策畫另有甚麼彆的藥,卻聽到了……
右司案一刀刺穿黑衣人的胸膛,反手仍不足力操控流劍,但是鬼火殺陣一將功成的那一刻,統統劍矢都碎成了殘沫。
冷風飄廣,蘊著絲絲如水的月光,夙恒攬上了我的肩,俯身將我打橫抱起,禦風而行進了行宮的華門。
我呆呆地望著越滾越遠的肥燒雞,那燒雞滾出了保護結界,終究停在了嶙峋的山石邊。
目睹雲開月明,我心底驀地一動,再抬眸望去,眼中就有了恍惚不清的水光。
漫天皆是刀光劍氣,橫空劃過陰翳的雲,死去的狼妖融成一灘血水,天涯星芒更加暗淡蕭疏。
“這是她的本形。”雪令提起劍柄,不動聲色道:“一隻入了魔道的鳳凰。”
刀鋒映著霜寒月色,漲開七尺餘長的刃氣,右司案伸手搭上了雪令的袖擺,一個字也冇有說,直接把他扔進了保護結界裡。
一眾冥將幾近殺光了統統狼妖,正在和餘下的黑衣人決死拚殺,化成火鳳的芸姬快如流電般馳過,火舌燒過蒼蒼密林。
“嗬嗬……”
芸姬的笑聲冷得令人發怵,她展開握在手中的黑紗扇,繡於扇麵的烈焰火鳳栩栩如生,像是將近展翅從扇中飛出來。
我加固了保護結界,直覺這些黑衣人奔著雪令和右司案而去。
我在他懷中轉過身,臉頰貼上他的衣衿,鼻尖繚繞熟諳的菩提暗香,我雙手環住他,好同他捱得更緊,我想這個時候應當和他說一些應景的話,奉告他我也很想他,但是那些話哽在喉嚨裡,說出來的就隻要兩個字:“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