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相儘歡_第67章 蘇木箋(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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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我轉頭去瞧雪令,他已經收了劍,衣服上沾著深淺不一的血跡,神采微有慘白。

但聞雪令總結道:“薛淮山其人,未免太薄情寡幸了些。”

阮悠悠的心底彷彿融了一塊蜜糖,甜的令人感喟,她的唇角含著笑,悄悄地應道:“兒後代兒都好……都是一樣的好。”

“毛球?”他喚了一聲。

長劍錚鳴,無邊風起,阮悠悠俄然握上了我的手,她兩頰微紅,似一朵美極清韻的芙蕖,一雙翦水妙目徒然映著我的倒影。

我扔下木桶,一手拽過阮悠悠的衣袖,側身避開的那一瞬,淬毒的狼牙貼著錦紗的裙襬嘩然飛過。

“我彷彿……”她頓了一下,嚴峻地連話也說不清,最後攥著衣角,言簡意賅道:“有了。”

我聽不懂這句話的意義。

雲層翻湧,朝日斂光,暮色將山林淹冇了大半,激烈至極的魔氣劈麵襲來,快到尋不出任何征象。

“彷彿將近下雪了……”我提著裝滿水的木桶,昂首望向日漸暗淡的蒼穹。

雪下得有些大,薛淮山脫下外套撐在她頭上,一邊領著她走回裡屋。

他道:“北郡薛家的人,該不會是留下了她的孩子,獨吞了她父親的心血著作,最後將阮女人本人攆了返來……”

心中快速一顫,我呆然望著他。

他吻著她柔滑的臉,尋不到彆的的話,隻一個勁地念著:“悠悠……”

她已經是他的老婆。

這幅好模樣。

她冇吭聲,隻哈腰抱起了木盆。

劍光破陣,耳畔傳來最後一聲淒厲的狼嚎。

薛家的正廳鬆堂上,阮悠悠給她將來的婆婆奉茶,那茶盞溫熱,她屏著呼吸去聽聲音,謹小慎微地將茶端到婆婆麵前。

“真的有了?”他問,話雖是問句,卻帶著篤定的意義,手掌將她摟得更緊,印在她額上的吻也非常的滾熱。

天涯落雪紛飛,鮮血紅,輕烏黑,二者交叉在一起如同涇渭般清楚。

我想了想,答道:“阮悠悠十七歲那年出嫁,她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應當就是六年前。”

腥味蓋過了梅花香,阮悠悠的話音輕的像呢喃夢話,她問:“你們到底是誰……”

再側耳諦聽時,已是來年春曉。

過門的那一天,絲竹和鳴,花轎紅妝,她必然打扮得很美,大抵像是踏著雲霞的桃花仙。

她冇有答覆,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溫馨地倚進他的懷中。

薛淮山愣了一愣,輕笑道:“悠悠有甚麼事都能夠奉告我。”

這一次的影象非常狼籍,帶著崩壞的雜音,模糊能辨明暮雪傍晚,瀟瀟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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