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靜還真是快，”雲素低聲言語，慵然的神采裡閃出一抹清厲，“哈裕王子身故之事，朕彷彿是上月末才放出動靜……”

“他的動靜再快，跟你比擬卻也是小巫見大巫了，”雲素的聲色裡冷硬垂垂盛起，堂下之人一慌之下倉猝跪倒，一旁立即站出了年老的左相上官止：“陛下容稟：自那火起之日，城中民氣便已惶惑不已，而後流言四起，剛纔方大人所言不過流言之一，聽來雖似無端而起，可如果如陛下這般忽視，卻也到底是……”

譚蒼涅歎笑：“不瞞奉瑜，此正為哈裕國君扈滿氏。”

“檀墨……”慕天眼色一沉，譚蒼涅見狀，倉猝道：“嗬……這有甚麼好說的呢，本日喚哈裕王前來，可不是聽二位……”

“陛下，微臣惶恐，那哈裕王言語這般……”

這麼不會清算臉麵……

“萬歲萬歲千萬歲！”朝臣昂首叩拜，心下各有所思，雲素冷聲而道：“定為初六，也是無他，不過是因為朕初六即位。眾卿可有何事要奏？”

譚蒼涅心下一涼，眉間微蹙，不知作何應對。哈裕王瞬時認識到本身說錯了話，想要改口，心下卻怕應了中原人所道的“欲蓋彌彰”，神采非常丟臉，立時搶白一句：“非論如何，本王的兒後代兒死於非命，當政的女皇是必然要給個說法的，不然……哼！本國雖小，可萬民集結起來，也要亂了中原王城大政……”

金玲杜口不言，雲素淨但是笑，主仆二人徐行而去，恰是對著闌落方向。

就著金玲手臂，雲素回身從大殿側旁向後而去，幾步而後淚滴落下。金玲扶著雲素的手兀地一緊：“夫人……”想要說甚麼畢竟冇能說出，倒是雲素，微微一笑：“看罷，我向來就是這般說瞎話穩定色的。”

“哦？”江檀墨調子微高，“如何，將軍放火放得舒心了，檀墨就成了善後之人？”

“陛下，臣等大罪，大罪……”堂下百官儘數跪下，請罪之聲四起，雖相互跟得上卻少了本來的劃一，聽來便冇了先前那般氣勢。雲素渾不在乎，抬手扶腮道：“眾卿前些時候送入宮中的摺子，朕已經準了。”

哈裕王即便心性駑鈍萬般，此下也該味出此中之意，當下一個顫抖跌下了椅子。

“但是，夫人……”

“對！本王偶然聆聽二位辯論，本王特來尋孩兒屍首！”哈裕王不等譚蒼涅言出，便率先吼道：“本王的兒後代兒冇打號召就跑來王城，現在卻已然身故，你們道是他二人前來亂了政事，可現在死了也不會連個屍首也冇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