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初次連名帶姓地喚她，初次對她冷厲如此。她望著他的眼，心下冷顫，想要說出甚麼，但是對著他，她卻到底說不出甚麼。

覺來當是怒不成遏，神情怎生得那般淡然。

本來如此。

“遲淵見過將軍。”樓遲淵神采謔笑，竟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前次，為朕解毒的那位先生……”

女子落淚本是為求人垂憐，可如雲素這般，昏迷以後更是淚如雨下，倒是又為如何？

“孩兒拜見父親。”單膝跪倒，決計不睬會一旁的兄長，慕函此舉已經頗多時候。老將軍慕惠天然見怪不怪，點頭而道：“起來罷，”看慕函站起了慕惠這才問道：“聽聞府中死去一人，是如何回事？”

“你是他的夫人又如何？是他的夫人卻也不是愛人，貳心下並無你，你也不是不知。”

“姐姐還是喜好將苦衷都掛在臉上，這可不好……”雲素兀自輕撫著肩頭的發，言語間極是隨便：“我對姐姐體味非常，師兄天然也能夠……”

“如此多謝兄長了。”慕函應得不冷不熱，慕天見如此自也曉得是何原因。

可即使如此，我總歸是存了太大的不該有的心機，那之前那些不平之事落在我身上，豈不都是報應之說？雲素想至如此，淚如決堤。

“雲素戴罪之身還使得皇上如此掛念，豈不罪孽更重。”神情微微不屑卻又靜好非常，譚蒼炎心中一慌：“你不是戴罪之身，我如此做隻是為了堵住朝中世人的嘴，你曉得我……”

如果當初能夠沉著些，或是早早讓她曉得琬兒乃我同胞小妹，豈會有這等悲劇產生？

可他更能記得，那女人不過十五六的花般年紀，卻俄然被本身的夫君從雲端摔入穀底。

慕天心中一動，轉首望向了樓遲淵。

慕惠聞聽如此，感喟一聲：“敬瑜，為父已老，不成能總攙扶著你。你也是靖王朝臣子，婦孺皆知的慕家少將軍，怎能將萬事都推出於己身以外。”言語到了背麵，也有些許責備的意味，慕函垂了頭，藏於寬袖當中的手早捏成了拳頭。

“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

見她如此，他一個甩手，正正將她扔在了榻上，身子被摔得極疼得雲素一手撐著本身，一手撫上脖子，再次抬眼望他。而他則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髮髻，扯開了那向來都隻是被他和順輕綰的如煙青絲，雲素被迫仰首，眼中略是慌亂，心下早已是十二分的絕望：你這是，真的要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