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晨。”
今蕭屏息沉默,決定溫馨待著,杜口不言。
燒傷創麵癒合後,小仲很快穿上壓力衣,並在複健師的幫忙下敏捷進入部分肌肉的收縮熬煉。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太久,四肢已經開端萎縮,那天試著坐起來, 讓雙腿放下床沿,成果冇過一會兒就充血腫脹,四肢變成深紫色,並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皰, 非常嚇人。
“晚安。”他說。
第二天到病院時,恰好撞見他換藥,今蕭第一次真逼真切地目睹他的傷處,四肢與腰側,一塊一塊不法則的深紫與暗紅,黑斑、浮腫、充血,有的處所透明,有的處所起皺,有的處所像生肉,有的處所像烤熟的肉,拚集在一起……
今蕭冇有答覆,遊仲見她眼眶潮濕,鼻尖泛紅,內心也不大舒暢,彆開了臉去。
今蕭“嗯”一聲。
母親點頭,淚流不止:“回甚麼家?冇有家了,屋子、存款,都冇有了,內裡還欠著一大筆債,蕭蕭,我真的感覺好累,為甚麼你爸爸走得那麼早,為甚麼他不在天上保佑我們?”
“嗯。”
今蕭緩緩撥出一口氣,正要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這時簡訊又傳出去。
因為很少與人閒談,講事情都直接打電話。
今蕭曉得她終究繃不住了,這麼長時候的殫精竭慮、提心吊膽,總會繃不住的,如許也好,宣泄完,起碼內心不會堵得慌了。
彼時落日西沉,暮色深濃,他倚在車邊等她,穿得一身休閒,高大清俊,今蕭遠遠瞥見,想起那次母親覺得他隻要三十出頭,這麼一看還真就像三十出頭,保養太好,特彆具有棍騙性。
發送完,她想了想,點開設置,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況。
燒傷瘢痕又緊又硬, 貧乏彈性, 需求停止主動或被動的按摩和牽拉使肌肉和樞紐恢新活潑,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彷彿把皮肉生生扯破, 並且結果遲緩, 早上做完, 不到下午皮又變緊了。
走近了,周措將她攬入懷中,抱了數秒,然後鬆開,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觀光包,翻開車門,問:“你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你呢?”
今蕭微愣,道:“不是玩,是帶兩個客人去旅遊。”
他彆開眼,不予理睬,過了一會兒,忽而語氣諷刺地問:“傳聞你上週回故鄉了,好玩嗎?”
冇過一會兒,螢幕亮起,他又問:“你在南華?”
“那不就是玩兒嗎?”遊仲嗤笑:“我說呢,誰會不厭其煩地往病院跑呢,就算隻是每週一次,你都已經感覺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