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劉嬤嬤不由感喟,都說老了享後代福,殊不知為後代有操不完的心。
金氏得了警告,固然自恃與侯府是姻親乾係,卻也不敢賭老夫人的底線,隻能忍著不甘去了興遠侯府,與簡家說親的是二房庶子,二太太聽得金氏來意,麵上的笑容立即就拉下去了,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的道:“不要劉家的婚事,如安在年初將簡四女人嫁出去?”
金氏神采變更,開端有些坐立不安,與興遠侯府這門婚事,倒也不全然是她自個兒貼上去的,按理說算是一拍即合,從打仗到訂婚,侯府二太太對她一向親熱,並未因為家世而瞧輕她,連帶著常日與侯府多來往的太太們都對她非常熱忱,因此金氏纔會在短短數月內收縮成這般,自誇是簡家第一人,擠進了世家朱紫的圈子。
二太太不料她會如此果斷,神采刹時拉下來,冷冷的看著金氏。
“雖是如此,可四女人先前不也接踵被昌國公和瑞郡王府瞧上眼了?雖說造化弄人,但有四女人比著,六女人與興遠侯府的婚事,老奴瞧著倒不高聳。”
老夫人的目光刹時變得冷厲,由著劉嬤嬤將本身扶起來,坐在榻上低頭看著額頭磕地、長跪不起的金氏,冷聲問:“如何回事?”
半個時候後,另一個大丫環流月倉促進屋:“老夫人,三太太求見。”
鄭氏還在想如何把動靜透給婆婆,她跟金氏算是撕破臉了,但礙於妯娌乾係,有老夫人坐鎮也不能鬨得太丟臉,乾脆老夫人除了偏疼小兒子一些,大事上倒是一碗水端平。
老夫人沉默了好久,歎道:“然你低估了四丫頭的韌性,這孩子眼底容不得沙子,分歧適太龐大的人家。”
見老夫人神采嚴厲,流螢也不敢多話,忙應了聲出去了,劉嬤嬤一麵給老夫人順氣,一麵道:“老夫人,這話是不是有些過了,畢竟六女人剛與侯府訂婚,不管如何侯府的臉麵還是要顧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但願如此罷。”
換作是大房二房,這門婚事不管如何她都不會樂意,簡家的清名,不是為著讓女人去嫁高門庶子的,還是興遠侯那般龐大的人家。可三房她不得未幾一層考量,老三年過而立還一事無成,她隻能趁著自個兒冇死多給他鋪些路,六丫頭若在侯府過得好,如何說也能拉扯老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