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把葫蘆剛纔點的火又加了些柴,燒成一堆,把小筐子放在離柴半丈遠的處所,小雞仔剛淋了雨,可得從速的烤乾,不然生了病,那可就養不活了。
芙蓉去匣子裡拿了幾個銅錢對葫蘆道:“你的帳,先給你計上,下次再亂扔亂倒家裡的東西,姐就跟你計帳。”
“油……油……”葫蘆答不上來,伸手去抓了一把螞蚱捧在手裡:“姐,給你吃螞蚱……”
“葫蘆,還不感謝小雞仔,你姐又饒你一命,哈哈。”李珍珠笑了起來。
楊波手舉著鞭子,在潮濕的氛圍頂用力的甩了一下,這聲音極響,驚的牛又奮力往前趕,他卻冇捨得把鞭子落在牛身上,隻是虛晃了一下罷了,牛固然隻是個牲口,但是能拉麥子,能套石碾子,能拉犁翻地,平時去個遠點的處所,或是上縣裡一趟,都少不了它,那裡還捨得打。
“你就彆去了,趁著雨小了,把牛車給人家還歸去吧,你家也冇牛棚,冇處放它,轉頭路不好,或是又下大了,擱置在你家裡,不得給它弄嚼頭,你家又不是養牛的。”芙蓉道:“我跟珍珠本身歸去就行。”
“葫蘆,罐子裡的油呢?”芙蓉問。
葫蘆感覺這小雞仔非常別緻,也學著李珍珠,抱了一堆柴草來,幾隻小雞仔本眯眼縮在筐裡,葫蘆趁著芙蓉不重視,便偷偷的拿一根柴草去撥弄一下,小雞仔嚇一跳,便嘰嘰喳喳的在筐子裡竄了起來,撥弄完了,又把半熟的螞蚱端疇昔說:“小雞,小雞,你們想吃螞蚱不?”
芙蓉跟李珍珠換了衣裳,才感覺火上的罐子有點眼熟,可不就是家裡的油罐子嗎,炒菜的油在這時候但是金貴的東西,好幾十個錢才氣打一兩,平時有的人家買肉,都是買有膘的,如許切片放鍋裡一炒,還能炒出些豬油來,又吃了肉,又得了油,家裡罐子估計少說也有一兩油,也不曉得被葫蘆倒哪去了,此時罐子裡的螞蚱纔算半熟,被火烤的一股子焦味,葫蘆跟老四卻已吃了大半。
牛車在大雨裡向著鎮上疾走而去,六合一片蒼茫,拉車的牛跑著跑著有些丟失方向,加上地越來越濕,粘起的泥也越來越重,速率垂垂慢了下來,拉麥子的牛車不像平常人家坐的轎馬,上麵有篷,芙蓉跟王嬸子她們坐在車上,冇甚麼東西可擋,大雨滴子都實實在在的落在身上。
本來芙蓉不在家的時候,葫蘆就跟卸了磨的花驢一樣,帶著小狗到處撒歡,先前見彆的孝子拿著罐子去田裡捉螞蚱,他也手癢,回到家到處找罐子,可家裡除了裝油裝飯的油罐子,那裡另有多餘的罐子,葫蘆人小膽小,把剩下的一點油偷偷倒掉,提著罐子就去田裡捉螞蚱了,這時候的螞蚱固然未幾,個頭也小,但還是被他捉了半罐子返來,趁茶茶出門一會兒,他本身便把罐子架在火上,點著了火開端燒螞蚱,燒的半生不熟的就開端吃,他吃一個,喂老四一個,如果芙蓉冇有返來,那場麵也算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