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著一聲接一聲的鞭炮聲,年越來越遠了.初五那天,芙蓉跟茶茶起了個早,先是清理了一下爹媽的牌位,又給牌位前點上香,煮了兩碗餃子詭上,等百口吃過早餐,給小竹籃裡裝上摺好的元寶跟黃紙,帶上葫蘆到後山爹媽的墳前燒化了,算是過完了年,送爹媽歸去。
“葫蘆哎,等你死了埋在這裡,姐姐我們都死了多少年了,如何給你送吃的?”芙蓉打趣著,給他拍了拍身上濺起來的穴。
後山上野樹冷落,枝椏間落滿厚厚一層雪,芙蓉見爹媽墳前長了很多野蒿子,孤零零的杵著,隨風一擺一擺,因而蹲下來一一拔去了,燒完了黃紙,便給葫蘆拍拍身上落的雪,順著農家開墾出來的麥田,三小我往回趕去。一起上隻見麥苗上覆蓋著皚皚白雪,略長的高些的,便從雪裡探出一枝青尖來。葫蘆拉著芙蓉的手,腳上踩著雪,嘴裡也不斷著道:“今後我死了,也埋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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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年前有你在這幫手,多賣了很多肉,年也是肥年,我家那東西,傷好了,這不,早上的肉都是他幫我推來的,要不我能來這麼早呢。”鄭家娘子雖稱呼鄭屠戶為我家那東西,但提起他來,臉上的笑跟朵菊花似的。剔完了豬大骨,鄭家娘子抹了抹手道:“明天不見楊波那小子在劈麵擺羊肉攤子了?楊老爺子喂的羊被宰完了?”
“我傳聞楊波的大嫂何秀花懷了孕呢,就她此品德,今後生出來的孩子如果像她,那不跟生下個哪吒的風火輪一樣呢,見誰碾誰。”鄭家娘子撇了撇嘴,雖何秀花才嫁到石米鎮一兩年,但對她的做派,鄭家娘子倒是一清二楚。
“石米鎮除了山山川水,人就這麼些人,實在小的很,早晨誰家如果偷宰了隻雞,全鎮都能聞著味。誰家娘子如果偷了人,第二天全鎮人都能曉得他們在床上說了啥。”鄭家娘子坐在木墩子歇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