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紅色的豆腐盛在木盒子裡,又軟又彈,聞一聞,滿是豆香味兒。

鄭家娘子歎了口氣,給芙蓉拍拍身上的雪:“你先回吧,家裡人還等著呢,這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怕是又喝醉了,唉,或許是被人丟棄了,瞧著也不幸的,一會兒我把他扶起來就是。”

年關近了,集市上買年貨的人又多了,春聯,煙花,香燭用品到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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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麵色漲紅,眼也不睜,埋頭嘟囔:“你就是……酒壺,酒壺彆跑。”

芙蓉揭開豆腐上蓋的細白布,將細白布折上一個角兒,暴露白嫩又熱乎的豆腐來:“冇體例,家裡需求度日,總得找掙銀子的門路。還好春娘巧手,這豆腐也是她做的,我不過是出來呼喊兩聲。”

芙蓉畢竟在豬肉鋪子上過工,也不跟鄭家娘子客氣,且在鋪子裡,起碼有擋風的處所,比蹲在街邊賣菜要和緩多了,風雪不饒人,能擋一下天然是好的。

少年抱著酒壺,低著頭,微微閒逛,嘴裡含蓄不清的嘟囔道:“我好…….想你……你為何要分開……我……讓我抓不著你…….”

春娘雖手巧,到底不愛拋頭露麵,賣豆腐的活計,又交到了芙蓉手裡。

芙蓉曉得鄭家娘子是想幫襯本身的買賣,但是冰天雪地的,她賣豬肉也不輕易,因而拿起小切刀,順著中間切了一半遞給鄭家娘子:“成日的吃你們家豬肉,這塊豆腐,算我送的,你跟鄭屠先嚐嘗,如果喜好吃,今後常來吃就行了,不收銀子。”

芙蓉將挑子放在鄭家娘子肉鋪子前,也嗬了嗬手,見肉鋪子新上的肉已賣了一小半。想來是年關買賣不差,便笑說:“你們也快關鋪子安息了吧,一年到頭的,你跟鄭屠也可貴能安息幾天。”

少年摟著酒壺,又用一手摟著芙蓉的腿:“我住那裡?關你甚麼事?大酒壺。”

“凶婆子。大酒壺。”少年昂首嚷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鄭家娘子隔著案子遞了張凳子出來:“銀子是掙不完的,現在有吃有喝。不錯了,現下出來賣肉,風冷雪冷的,乾著活兒,一雙手還凍的發酸呢。”

鄭家娘子笑笑:“說的也是。不過芙蓉你呀,也太賣力了些,平時見你來往城裡發賣東西的,如何這會兒還賣上豆腐了,做豆腐一點也不比賣豬肉費事。怕也得起早貪黑呢,你一個女人家。唉。”

葫蘆睡眼昏黃的在灶前歪了一會兒,便“呼哧呼哧”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