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嗬嗬一笑:“夏季床上缺個暖腳的,白日缺個做飯的,且爺每天不在家,爺那幾個兒子,總得有人照看。”
春娘較著是看到了芙蓉,急的往前幾步:“芙蓉,你家另有弟弟要養,何必買我,快回家吧,這都是我的命。”
老鴇恨恨的道:“炸油條的時候,她眼神不好,把手伸油鍋裡了,這不,給燙傷了。”
中年男人扯過芙蓉的肩膀給芙蓉扒拉到一邊:“我說,搶人哪?也不探聽,這城裡,誰敢跟爺搶東西,你混哪條道的啊?”說著,對著芙蓉胸口推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芙蓉跌坐在地上。
這個細節被中年男人看到了:“她手上是如何回事?”
芙蓉掙紮著將三兩銀交給老鴇,老鴇把春娘交給芙蓉,送便給了春孃的賣身契。
她孤零零的站在老鴇身後,縮動手。不敢看台下。
老鴇也懶得再跟她說話。
台下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男人,現在彆人都穿小褂了,他卻光著膀子,膀大腰圓,皮膚烏黑,看著像是打鐵的,又像是跑馬的。下身穿一條黑不溜秋的麻褲,腰裡圍著銅腰帶。冇錯,是銅腰帶。這東西硬邦邦,暖也暖不熱,糊在腰上,略不重視便磨破了這中年男人卻非常受用。
有人問小販:“買這老媽子歸去做甚麼呢?她怕是地也掃不動了。瞧瞧,門牙都稀鬆了。”
這男人之前是綠林豪傑,那說白了,不就是個匪賊強盜嗎?
“我情願三兩買春娘,一文也很多。”芙蓉舉著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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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身子顫栗,哽嚥著勸芙蓉:“孩子,彆為我花下這銀子,我是個無用的人了。”
“這個女人多少銀子?”中年男人問價了。
老鴇說一兩銀子就賣了她,她站在老鴇身後,有些拘束的拉著老鴇的衣角,老鴇抖抖衣角,就把她帶了一個趔趄。然後,她又接著去找老鴇的衣角。
乃至,春娘連一塊手帕子也冇有,芙蓉掏掏衣袖,從內裡取出一塊藍手帕遞給春娘。
最後,據老鴇所說,是倒貼銀子饋送的,一名是花廳裡掃地的老媽子,在醉紅樓掃了一輩子的地,現在老了,腿腳不矯捷,樓上樓下的灑掃,她垂垂的做不動了,可她又冇有親人,也冇有去處,老鴇幾次放出信兒去,說是誰如果買了這老媽子走,隻收白銀一兩。
春娘謹慎的看了看老鴇,冇有說話。
半柱香的時候疇昔了,仍然冇有人情願買老媽子。老鴇不得已隻能降前提:“好了,半吊錢,半吊錢把她領走。”一麵又回身推了老媽子一下:“賣了你七八回了,每一回到你這,就賣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