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葫蘆“哧溜哧溜”的吸著冰糖。光是吸,並不捨得嚥進肚子裡,這“哧溜”的聲音讓楊老爺子非常不爽。他蹲下身子,拍拍葫蘆的肩膀道:“小老弟,你如許是不對的,你要吃就吃,要不吃就包起來。就這幾塊冰糖,你聽你哧溜的,全石米鎮都吃見啦。”

楊老爺子端著一碗小米粥出來了,盯著芙蓉說話的方向,葫蘆早一蹦一跳的走了,那裡另有人影,倒是芙蓉,還在有氣有力的喊著:“彆惹事呀…….”

芙蓉這是逐客令,楊老爺子拍拍屁股走了。踩的芙蓉院子裡的積水嘩的響。

一講到烏龜,葫蘆便兩眼放光,歡天喜地,搬了個椅子坐著,伏在桌子上衝芙蓉比劃:“大姐,烏龜燉湯……不是烏龜燉湯…….”葫蘆清楚是受楊老爺子滋擾了,想了好半天,纔回到剛纔故事的軌跡上:“烏龜漸漸爬,我們將烏龜放到水裡,就去上學。”

“我站著歇歇腳。”楊老爺子乜斜著葫蘆,他清楚是在家過分無聊,聽葫蘆講些希奇古怪的,他想站著聽聽。

楊老爺子在石米鎮餬口了半輩子了,向來都是當著人的麵說話,那裡另有躲避的事理,便抽著煙鍋子道:“冇事,你們說你們的,你說完了我再走。”

“是去上學嗎?還是幫王先生家摘菜去了?”芙蓉將手裡的針線往簍子裡一扔,拍鼓掌,嚴厲起來:“大雨天的,姐還得幫你擦屁股,你曉得嗎?你們把小辣椒,釁瓜都給人家摘掉了,如果下回再摘人家的黃瓜,人家就把你大姐我的頭摘下來了。”

“大叔,你不會借了我家掃把,還等著我去給你掃地的吧?”芙蓉道:“葫蘆該寫功課了。”

人越大。越不好騙了,唉,芙蓉最不愛洗衣裳。

換句話說,葫蘆在裝委曲。

這話對於葫蘆來講,倒是得心應手,懷裡抱著他的冰糖,跑到陳九年身邊,一手拉著陳九年的袍子,一麵仰臉露著明白牙直喊:“孃舅……孃舅…….孃舅…….”

“大烏龜對小烏龜最好,爬的時候,大烏龜還等著小烏龜一起。冇有把它……丟下,大姐也不會丟下我。”葫蘆一臉的對勁,彷彿他看破了芙蓉一樣。

楊老爺子卻不慌不忙:“我跟芙蓉都是白家村的,我們是本身人,有事好說,你們是外人,你們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