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先生真的打人,本來先生打人不必然用木尺子,而是當場取材,瞥見甚麼,就拿甚麼打。

自那後,劉氏切草的時候,就敲鍘刀,刷鍋的時候,就敲大鐵鍋,做鞋底的時候,就拍鞋根柢:“上廁所了――”

之前在家時,他跟小霸王一樣,明天真的好慫。芙蓉都感覺本身的臉紅了。

葫蘆卻始終不出來。

王先生的媳婦劉氏剛餵了牛,搬了個小鍘刀坐在門口的矮凳子上切草,切一會兒,昂首看看天,切一會兒,昂首看看天,把草切的差未幾了,便拿起一根粗棍子敲著小鍘刀喊:“歇息一會兒,上廁所了。一個一個來,彆掉進糞坑裡。”

“他如果懂事,不尿褲子,能聽話,不鬨騰,不拆台,倒也能夠收下他。”王先生抬眼看看被劉氏剝的一毛不剩的老母雞,非常不甘心的,算是承諾下來。

俄然,從孩子堆裡探出個頭,指著葫蘆對同窗道:“看。就是他,搶我的書,還用我的書盛狗屎……”

四周找葫蘆卻不見,探著頭一看,葫蘆牽著小狗縮在門口。

“快來感謝先生。”芙蓉扯葫蘆。

還得芙蓉幫著解釋:“先生,這是我弟弟,瞧著年紀,也能進書院了,還請先生收下他,讓他跟著讀書。”

“老王,出來,有人來了。”劉氏站門口喊了一聲。

趙樂一點也樂不起來了。看著紅紅的小手,飛也似的跑走了。

芙蓉不明白,為甚麼當代讀書要點頭晃腦,彷彿不點頭晃腦,就看不懂似的。

王先生眯眼往門口瞅瞅,然後放下書籍,走了出來,對芙蓉笑笑,將芙蓉一家領到前院裡坐著。

芙蓉忙打著圓場:“王先生辛苦了,這點東西,都是野生的,不值甚麼錢,隻是一點點情意罷了,今後我們還要給先生添很多費事,還望先生多多指導呢。”

時候一長,大師都風俗了。

“叨教,王先生在嗎?”芙蓉問劉氏。

劉氏本來是不乾敲鍘刀這活的,之前王先生上課,都是從早上講到半晌午,看太陽差未幾了,便散學,隻是前些天,因是陰天的原因,王先生又乏了些,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門生們不敢擅自散學,個個寫完了羊毫字,坐位置上等著,一個年紀小些的,想上廁所,又不敢去,最後全尿在褲子裡,被大師嘲弄了,今後也不肯意來書院了。

芙蓉拉了葫蘆一把:“到你了。”

這聲音非常宏亮,嚇的葫蘆往芙蓉身後一縮:“大姐,我還不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