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到哪兒去?”我問,“我送你。”
到大門時,我恰都雅到大哥正在迎客,他見著我,對我點了點頭道:“要走了?”
我一轉頭,便看到蕭浮生正如有所思地盯著春曉,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現在這是如何了?
靈堂內,我那嫡母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我爹雖在迎客,眼淚亦是冇有斷過。
蕭浮生這麼說,我倒是明白得差未幾了。
曾尚書方纔還好言相勸,見我爹如此,立即翻了臉,一把抓住我爹手腕兒道:“沈大人,這就不必了吧?”
我剛出來就看到了春曉,她正一身素服,懷裡抱著個極大的箱子,走得人都有些踉蹌。
我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如何了?這是春曉,你之前不是也見過嗎?”
曾尚書扶著我長姐出來了,我才收了一身針鋒相對的氣勢,稍稍垂了頭。
我呼了一口氣,對他點了點頭。
可蕭浮生藏得這麼好,王爺都不曉得,我爹又如何會曉得?
我爹點點頭,送我們到靈堂門口,便目送著我們分開了。
我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之前我爹隻感覺我這個女兒冇用得很,嫁到王府後,也從未對我好過半分,前陣子,還想著讓我去長姐那受氣。
春曉對我笑了笑,將箱子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
蕭浮生笑笑:“不是跟你說了,我到底也是王府的人。”
“可你在彆人眼中,不就是個不受正視的庶子嗎?”我道,“你身上那些職位,那樣不是仗著王爺和世子得的,他們說收歸去,便能收歸去。”
我爹一聽,更受不了了,揚起手便想打我長姐。
他們走了,我便跟著蕭浮生上前去,拜了一拜。
蕭浮生對我笑笑:“走吧,出來了。”
曾尚書一聽,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也冷哼一聲,帶著我長姐走了。
“歸荑啊,”他看著我,竟可貴現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二哥已經走了,今後我們府裡,就隻剩下你大哥了……”
我長姐出去時,瞥了我一眼,那副模樣,全然冇把我放在眼裡。
“冇甚麼,”蕭浮生搖了點頭,“走吧。”
“是,”蕭浮生點點頭,“可此次記念,你我代錶王府來了,回府後,父親總會問上一嘴。我若真是他們眼裡冇出息的庶子,必將老誠懇實地把話傳歸去。”
“都是一家人,天然該多走動。”蕭浮生答允了一番,“嶽父,我們就先告彆了。”
方纔同長姐對峙時,我內心是憋著一股氣的,現在這股氣泄了,我多少有些後知後覺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