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些禮品,帶著小巧,回了侍郎府。
說到底,我和蕭浮生不過是王府和侍郎府的一顆棋子,他要我們進,我們便要進,他要我們退,我們便不得不退。
乃至不吝將我那一樣嫡出的長姐二嫁給一個老頭子,成了這都城中的笑話。
我忙將香插好了,回身施禮:“爹。”
如有一日我們這兩顆棋子冇甚麼用了,該了局了,他們也會毫不躊躇,把我們扔下去。
我內心約莫猜出,爹跟我說這番話的目標了,不自發地便皺了皺眉:“以是爹想跟我說甚麼?”
我二哥的確冇甚麼本領,大哥還算得上是個王謝才子,二哥倒是個紈絝後輩,不學無術,我爹和嫡母對他也非常頭疼。
這話終究從他嘴裡說了出來,我忍不住嘲笑了一聲。
“是。”我又行過禮,這纔去了祠堂。
我本覺得,孃舅的事情,我們該心照不宣,誰也不主動提起纔好,卻不知為何,爹卻主動提了此事。
“歸荑啊。”他與我說話,可貴這般語重心長,倒讓我有幾分震驚。
“這便好,”我欣喜地笑笑,“走吧。”
“不孝女!你這個不孝女!”我爹氣歸氣,卻自知理虧,隻能罵我不孝了。
我又苦笑幾聲,喉嚨裡哽得難受,看向祠堂的方向,鼻子更是酸得短長:“娘,您看到了嗎?女兒現在,過的就是這類日子。”
“可將軍不是說,他擔著就好了嘛!”小巧嘟囔著,“甚麼嘛,最後還是要你本身去。”
但頭疼歸頭疼,他到底是個兒子,且也是嫡出,我們侍郎府也不像王府那般,有個世子的爵位需求擔當。
嫡母向來不待見我,也不肯與我多說,她並不知孃舅的事情,不然定是要折騰我一頓,給她本身的女兒報仇。
“你長姐死了夫君,落得現在境地,已經很慘了,”爹伸手扶上我的肩膀,“若她做了甚麼對你不起的事,你看在她現在這般模樣的份上,彆跟她計算,忍忍就疇昔了。”
我爹和嫡母自是不會來迎我,在中堂等著我,已經算是很給我麵子了。
我對著爹行了禮,道:“女兒特來恭賀二哥,禮已帶到,女兒先辭職了。”
我那二哥做了官,現下官服還穿在身上,見著我,下巴都揚得高了一些。
從侍郎府歸去後,天氣便已經不早了。
爹一愣,定定地看著我。
拜過後,父親便道:“去給你娘上柱香吧。”
彷彿冇想到我會這麼說話,爹一愣:“歸荑,你……”
我抬手,拂開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爹啊,我們才方纔給娘上過了香,你說這番話,就不怕我娘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