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極力保持著平和的神情看了他一會兒,強忍著一口氣轉過身,對長姐擠出一個笑來:“此人害我夫君在大理寺受刑,長姐既然花銀子請人辱他,我當然也要來湊湊熱烈。”
“我並未傷人,”我沉著道,“不過炸了那罪人屍身,為我夫君出氣。你們要究查,等會去王府尋我便是。”
曉得此事算是過了,我方纔泄了一口氣,走到院中,對埋孃舅頭骨灰的樹拜了三拜。
下一刻,龐大的爆炸聲傳來。
現在孃舅被這般對待,我若直接一把火燒了他,長姐定會決計難堪。隻要這般……我才氣送孃舅走。
我又轉歸去,看著孃舅的屍身道:“你讓我夫君受刑,還差點兒丟了命,一鞭一刀,實在難明我心頭之恨。你就該被碎屍萬段,骸骨無存,我才感覺痛快!”
蕭浮生說我冇見過這般場麵,隻是在長姐麵前找說辭罷了,我在虎帳待的那段時候,敵軍進犯時,也常有受傷的將士被抬返來,斷手斷腿的,眼瞎的、五官儘毀的,我都見過。
我一起走到孃舅的屍身邊,他的屍身被掛在一根木頭上,被打了太多鞭子,捅了太多刀,血流了一地,混著那些口水,構成一片肮臟。他的屍身便如那風中飄絮普通,搖擺著,還在往外淌著為數未幾的血。赤色滲入了破裂的衣衫,更加顯得蕭索狼狽。
我伸脫手,拿出一個東西,又用火摺子撲滅了,扔向孃舅的屍身。
蕭浮生搖點頭:“他們去問了曾尚書的定見,曾尚書不欲究查。”
我每說一句,心便痛上一分,說到最後,指甲已深深陷進血肉,痛得鑽心。
身後火光四起,我和小巧渾身血汙地分開,無人敢攔。
長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遂又笑道:“好啊,你我姐妹都是為了夫君,那就請mm脫手吧。”
人群慌亂地逃竄,但我一動未動,那火藥是我找小巧要的,她說那火藥做得切確,隻夠炸燬屍身,傷不到旁人。
長姐悄悄地看著我,其彆人也在看著我,彷彿都很獵奇我會如何做。
他這麼一提示,大師都認出了我來,反而都來將我圍住了。
“如此,纔算縱情。”我又將手中火摺子丟在了地上,沉聲道,“真是倒黴,小巧,我們走。”
長姐見我這般模樣,驚得目眥儘裂,一時候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方纔還調侃我的人也不敢再言語,紛繁捂著嘴乾嘔著閃到了一邊,或是震驚、或是驚懼地望著我。
長姐亦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做完這統統,回身拜彆,畢竟冇再跟我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