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怔怔地瞧了半晌,忍不住跑到一旁乾嘔了幾聲。
我恐怕惹怒了蕭浮生,他好不輕易對我態度好些,我可不想他又發瘋折磨我。
我眉頭微皺,思慮半晌,又歎口氣道:“將軍若要罰,我也認。”
可我仍然有些獵奇,蕭浮生的母親,到底經曆了些甚麼?
我如許認罰的結果,天然是早晨又被他死去活來的折騰了一陣。
小巧攔不住我,我卻也掙不開她,我們正對峙著,俄然聽到一陣較著的腳步聲。
亂葬崗上屍堆如山,一座座屍身堆積如山嶽般聳峙在蕭瑟的地盤上。無數枯骨混亂堆砌,披髮著腐朽的惡臭,飄散在陰風中,使得全部亂葬崗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氣味。屍堆上殘破的屍衣隨風飛舞,彷彿在訴說著逝者曾經的哀傷與痛苦。
莫說我了,方纔我不謹慎提及蕭浮生的母親,他那般沉著的人,不也差點失控了麼?
許是見我態度極好,蕭浮生悄悄一挑眉道:“好,這但是你說的!”
“不……”我心頭悲哀,實在聽不進小巧的安慰,“我記得她的衣服,我定能找到她!哪怕隻是一具白骨,哪怕是殘破不全的,我也要讓她入土為安!”
我搖點頭:“小巧,我們先出來吧。”
蕭浮生目光如炬地盯了我好久,一向到車彆傳來車伕的馭馬聲。
又走了一裡地,我和小巧較著感遭到,周遭兒有些分歧了。
“你放開我,”我哭喊著掙紮,“我要找我阿孃,我必然要找到我阿孃!”
蕭浮生偏過甚,冷眼瞧了瞧我:“這就算了?”
以是,蕭浮生雖是查到了我孃的下落,卻並不知我還被矇在鼓裏。
過了這麼多年,阿孃便是還在,也早成了白骨一堆。
獵奇歸獵奇,眼下的環境,我還顧不上去刺探蕭浮生的舊事。我既然已經曉得阿孃的屍首被帶去了那邊,就算現在再難尋回,我也總該去上一炷香。
有些屍身已經腐臭成渣,隻剩了森森白骨,有些屍身仍帶著殘存的血肉,眼睛浮泛地凝睇著遠方。烏鴉迴旋在上空,收回陰沉的叫聲,時而啄上一塊腐肉,嘶啞地叫著拜彆。
陰沉森地,還披髮著一股難言的腥臭,那味道,比起我把孃舅屍身炸燬時披收回的味道,還要濃烈一些。
天國……
車伕是不肯到亂葬崗這肮臟地的,以是,在離亂葬崗兩裡的處所,我和小巧便下了車,徒步前行。
說來也對,誰能想到,我連本身阿孃身後葬在那邊,都不曉得呢?
“阿孃……”我哽嚥著喊了一聲,抬腳邁進那屍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