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不泄氣，緊接著又湊過來道：“卿卿可念吾？”

董大夫似懂非懂，但他對傳統禮節不甚了了，肅王說甚麼他就聽著，反正他現在也是無事可做。

王爺縮回擊指又在本身的嘴上蹭了幾下，很有點看得著吃不到的遺憾。

董寧寧老遠就看到了安順堂的牌匾高高掛著，不由加快腳步。

肅王盯著他看了會兒，一本端莊地點頭歎道：“我記得我前次說，你男裝的模樣不如女裝嬌俏，本日一見，倒是我錯了。”

賈宗徳已逾六十，頭髮幾近全白看不見多少黑髮，倒是人很精力，瘦歸瘦，腰背都挺得很直，神采也是紅潤有光。

老何將仆人送到，便躬身說，等中午前再過來接人，說完便走了。

董大夫一看那一疊書就犯怵，硬著頭皮道了謝，規端方矩地接過手。

王爺湊到他耳邊先道：“從今而後，你就改名叫董銘，字子靜，故鄉就說是橫江省戶縣人，客歲大水時痛失雙親族人，來乾陽是為投奔祖父的舊識，記著了？”這些事本該明天就先通好氣的，但是肅王總不能直言他當時一看到董寧寧就歡樂過甚，把這事全拋到了腦後，到了安順堂裡纔想起另有個假身份要安排。

王爺笑著摸了摸下巴。

董大夫的眼神如果能夠殺人，王爺現在鐵定多了一個血洞在身上：“閉嘴！”

對醫科生來講，最可怖的不是第一次解剖屍身，也不是深度梅毒那種叫人吃不下飯的圖片，而是每個學期測驗前都要經曆的痛苦過程——背書。

“不過麼……”

董寧寧一邊聽，一邊冷靜記下，又確認了是哪幾個字，莫要被人稍一問就問出馬腳。

人冇到，咳嗽聲先到，肅王一聽，笑盈盈站起來，董寧寧也立即站了。

肅王奉告董寧寧，他還冇受封親王那會兒，賣過一小我情給賈大夫，這小我情一向拖了十年多，現在就要叫他收董寧寧為徒來還。

肅王見他不中計，暗道可惜，不過偏著頭斜著眼睛的模樣也很招人，內心一動，伸動手就把董寧寧的下巴握住，拇指在他嘴唇上抹了抹。

幸虧賈宗徳聽到倒是非常受用，雖醫者從不在墨客一列，但他自認博學多識，比之那些秀才舉人也不遑多讓，這聲“先生”恰是歪打正著。

董寧寧曉得他說不出甚麼好話來，哼了聲，不睬他。

他至今不曉得標準標準的施禮體例是如何，儘管深深地哈腰作揖，口稱：“長輩董銘，拜見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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