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起上,便逛逛停停,時而露宿在田野,時而借住官員的府邸。
頓時男人們扯衣服的扯衣服,鑽水下的鑽水下,很有點大學男生寢室遭受突擊查抄的狼狽感。
三輛大馬車後,又順次跟了五輛小的,坐的是服侍沈琴溪的丫頭婆子以及肅王的一些家奴。最後十輛車,則是世人的行李,和一些吃裹嚼用。
不知是誰先傳了開來,說此人是肅王殿下,頓時滿街都是高呼千歲的聲音,更有人直接跪下施禮。董寧寧坐在車裡,再一次感慨權勢和職位的能力。
馬車動起來後,董寧寧纔算曉得為甚麼路上要破鈔兩三個月。
露宿時,隻要邊上有山林,肅王老是技癢難耐,忍不住要去打獵。他凡是不會白手而歸,就算小一點,也總有些兔子山雞甚麼的。董寧寧每次看著他揹著弓箭出去,總思疑林子裡是不是專門有人躲著放兔子。要不然這些兔子如何都是灰的呢,連隻白的也冇有。
但實際中他不能這麼說,也不能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好歹相處這麼久,這倆小妞還一人給他繡過一件肚兜……董寧寧也小跑著跟她們一同去追那件紅色內衣。
“……”董寧寧汗。
實在,女人們趕來時,男人們已經鬨開了。照董寧寧的意義,不如就不要撿了,悄悄地歸去,歸正也不曉得是誰的肚兜。兵士們就讓肅王經驗,不準他們多嘴,再悄悄將肚兜送到沈琴溪處,沈琴溪對下人的管束夙來峻厲,叫世人都閉上嘴,再不知不覺地物歸原主,這事也就袒護疇昔了。
董寧寧轉頭,隻見樂竹急得直跳腳,樂梅追了幾步,見董寧寧看著她,小聲道:“董姐姐,樂竹的肚兜被水沖走了!”
照理說,董寧寧現在是女人身份,又是德哥兒祥哥兒的關照,和侍衛們本該離得遠遠的避嫌。但肅王一天起碼要問五遍雙子的環境,每次都派人直接來問董寧寧,一來二去,想不熟都難。
肅王也聽到了河邊的喧鬨,但那些臭小子是混鬨慣了的,趕路怠倦,讓他們偶爾鬆一鬆,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但是又一聲叫喚後,俄然沉寂下來,這就有點古怪,肅王便從遠處的樹後走出來。
俄然又有人惶恐大呼:“有女人!”
肅王天然是親身謝過,再留些銀子算作留宿費。而那位鄉紳非常衝動,傳聞祖上也有曾經官居二品的,隻是早幾輩起就垂垂式微了,到他這一輩還能麵見親王實屬不易,便將百口長幼都叫出來給王爺叩首,又抱出一歲多的兒子請肅王取名,得了個“敏”字後,歡天喜地得像兒子已經中了狀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