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是，神君。”龍吟對這位神君，亦是不敢有微詞，隻能照著他的意義行事。

緣起肝火沖沖提著裙襬，謹慎翼翼地返回塵緣閣時，她在內心謾罵了八百遍無燼神君，發誓定要報這仇。

天帝召見，奉告她天有異象，無燼神君需下界曆劫，請她為神君謄寫命簿，助神君曆劫。

她摸著心口，又望了眼洞底，轉而驚駭地縮進柔嫩的雲團中，默唸：“不怕不怕。”

緣起選了塊最穩妥的琉璃磚頭站定，躬身施禮：“小仙謹遵帝君之命。”

無燼神君站在機遇池前，眾仙前來相送。

栽出來後大喊：“我早就說我分歧適來機遇池這類不平安的鬼處所。”

“彆彆彆，凶獸寶寶，乖乖睡覺行嗎？睡覺多好玩，睡覺多成心機，睡覺多高興，冇有任何煩惱，還冇人打攪。”

眾仙猛吸口氣，司命星君才氣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連神君都敢獲咎，實在勇氣可嘉。

緣起覺得這凶獸真要聽本身唱曲子，便學著從話本子上習來的安睡曲哼起來：“凶獸寶寶，快睡覺。凶獸寶寶，睡覺覺。凶獸寶寶，做好夢……”

“無燼。”

自四千年前橫空出世，悠長無人居住的塵緣閣便多了這位毫無仙根的仙子。

無燼起家，將龍吟打入菡萏池，不怒自威的模樣足以震懾六界：“龍吟，你恃才傲物，更加的目中無人，在本尊的朝陽殿內，還輪不到你來撒潑！”

“不好討，那就想體例討。”

在這個鬼處所，不知日夜，也未偶然候流逝之感，幸虧她與日冕提早做了商定，每日太陽車都會從無涯洞頂飛過，隻要看到頭頂閃過三百次光，便是科罰結束之時。

“那你便去無涯洞求公道吧。”

緣起最不怕困難，發憤要去那朝陽殿闖上一闖。

俄然，凶獸收回一聲長長的低鳴，像是復甦時伸懶腰的聲音。

小仙子冇有仙法，即便靠著坑蒙誘騙弄來很多法器，也都用不得，唯有頭上的並蒂蓮髮釵，隻要她一人能變幻出命數筆，寫儘人間萬物。

他一身素色衣袍，青中帶著些許靛藍，細心看，又似是帶著其他光彩，叫人一下子便能看清人間色彩。

緣起雙手被束縛住，雙腿靠意念支撐，不肯跪下認錯。

……

這下不但冇有迴應，連本來哭泣的聲音也蕩然無存。

緣起越說越上頭，彷彿很能共情這位睡夢中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