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無淚,固然心如刀絞,始終不能流出半滴眼淚,唯有撕心裂肺得哭喊:“阿爹,阿孃……”
“就當我求你,讓我送爹孃最後一程,行嗎?”
曾經和順的少年郎變得霸道跋扈,壓迫感實足,阿誰曾經承諾會永久和順以待的郎君,終是成為一頭失控的野獸,想要在曾經的執念上予取予求,尋求一點心靈的安慰。
“我不信賴,我去南荒措置禍亂不過三個月,我不信賴你這麼快就變心了。”
她終是抵當不得父親的要求,同意嫁給攝政王為妾。
“十三皇子勢微,唯有你嫁入攝政王府,與我們裡應外合,方能有所轉機,為了殿下,阿緣就同意吧。”
上官嘉榮最見不得她那雙眼睛,儘是剛毅,少時的他便是被那雙眼睛吸引,認定了她是此生摯愛之人,乃至於他不管如何都冇法信賴,具有那樣一雙剛毅眼神的人,會叛變他,但是究竟倒是如此。
“任憑我措置?”上官嘉榮捏著她的下巴,“你感覺朕會對一個奉養過彆的男人的輕賤女人感興趣嗎?”
“是。”
“不成能。”
“我是對你不感興趣,不過有點獵奇,想要曉得名滿都城的太傅之女是如何奉養彆人?”
六皇子當政,未有一年,便上馬失權,成為了階下之囚。
梁緣看到後震驚不已,上官嘉榮重視到她的眼神竄改,將人甩到地上,怒道:“這是你留給朕的,朕這輩子都不會健忘。”
作為太傅之女,梁緣自小便與一眾皇子一起讀謄寫字,宮中十幾位皇子,皆與她瞭解。
那日過後冇多久,天子病逝,十三皇子被放逐,六皇子即位,朝野高低皆由攝政王掌控。
梁緣的下巴刹時變紅,她自知冇有籌馬,獨一能讓麵前人動容的不過是少時的一絲情義,而那些早在一年前,被本身毀了。
他要不了她的命,心中儘是恨意,事到現在,他的心仍然為她而痛?
梁太傅及其夫人於家中自縊,死前寫下認罪行,承認在位期間,結黨營私,欺上瞞下,現在事情敗露,願以死賠罪。
“冇想到你和他們一樣,不過是攀附權勢之徒。”
梁緣驚詫:“你不是說對我不感興趣嗎?”
曾經阿誰對女兒極儘嬌寵的父親,竟說出如許的話,梁緣百思不得其解:“阿爹,你明知女兒心有所屬,你這是要把女兒往火坑推啊?”
上官嘉榮感覺她鐵石心腸,對她冇有半點顧恤之意,冷嘲熱諷道:“阿緣不是說有了權勢便有了統統?不必假惺惺假裝哀痛,實則掉不出一滴眼淚,如此惺惺作態之舉,真是叫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