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賈赦和王子勝毫不會想到,謄寫律法一千遍還不是最可駭的獎懲。更可駭的是,謄寫出來的成品是要顛末查抄的,隻要查抄合格以後,纔算是通過了。題目在於,固然賈赦和王子勝都識字,可卻皆寫了一筆狗爬式的字體,乃至於當他們費儘千辛萬苦終究謄寫好了一遍以後,被毫不包涵麵的拍死。
……
很難描述聽到這話時,賈赦和王子勝那一刻心中的設法。他們曾考慮過,陳一安會不會殘暴到把他們倆直接弄到虎帳去,跟那些新兵蛋子一起狠狠的練習幾個月。又或者,更狠一些像去礦山、鹽場乾伕役,乃至去運河邊被騙縴夫等等。
甭管如何說,賈母到底是那拉淑嫻端莊的長輩,她先前在孃家留了好些日子,已然算是不敬了,哪怕賈母礙於張家的權勢不敢多言,該做出的姿勢,那拉淑嫻還是會照做的。
“抄書?”賈母一時候有些回不過神來,懵了半響後,纔不敢置信的道,“淑嫻,你是說赦兒他現在是在書庫裡頭抄書?他無事?”
但是,賈母完整不睬解。
“冇了冇了,就隻這些了。”張庭家的吃緊的道,跟方纔想在那拉淑嫻跟前出風頭分歧,這會兒她隻想快點兒閃人纔好,因此隻道,“家婆您放心,轉頭如果另有事兒,我必然從速來這兒尋您!”
那拉淑嫻心下存疑,到底還是行了禮辭職了。轉頭倒是喚了留在府裡的人過來問話,這才得知了賈母態度不對勁兒的真正原因。
當真測度了一番賈母心中的設法,那拉淑嫻隻在心頭冷靜的歎了一口氣,旋即正了正神采,道:“老太太,我家老爺被罰抄書並不全然是我父兄的原因。您也曉得,都城不比旁的地界,在都城,在天子腳下聚眾械鬥,那是多麼的罪名啊!也幸虧聖上夙來刻薄仁慈,又及其懷舊,要不然……”
那拉淑嫻沉默了,她忽的就瞭解了賈母心頭的設法。
如此這般,賈赦和王子勝墮入了苦不堪言的謄寫律法生涯。俗話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同理可證,抄書千遍倒背如流。更彆說,這倆人真正謄寫出來的數量,何止千遍。
說罷,陳一安冇有再給賈赦和王子勝任何機遇,便快步上前,帶二人由角門進了青雲書庫,繞過了好幾道抄手遊廊後,進了一個看起來略偏僻的小院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