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真的以為玻璃一人能做下那些事兒?就算她隻是一時打動,可這也太剛巧了罷?就算統統真的僅僅是偶合,單看過後老太太的反應,就曉得這裡頭另有文章。哼,甚麼擔憂榮國府的名聲,真如果這般在乎,直接暗中弄死,假借風寒病逝不就結了?一個賣了身的丫環,連家生女兒都不是,還怕她家人尋上門來不成?這裡頭如果冇鬼,我跟她姓!”
賈赦茫然了半響,才終究貫穿到了容嬤嬤話裡的意義。這張家的人確切都是動口不脫手的,但是很明顯,他們皆不是君子。用一句話就能表白張家人的本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張家的人倒是夙來就秉承有仇當場報了的。
後妻,原就是極其難做的,甭管做的安妥與否,都不會得一個好字,乃至反而會落的一身抱怨。
除非……
那拉淑嫻的心態倒是好猜得很,宿世的她甭管做任何事兒都循規蹈矩的,可偶然候並不是她想要這麼做,而是各種的祖宗端方逼迫她這般作為。特彆是,她的身份難堪,哪怕那拉氏在滿洲八旗裡頭並不算弱,可如果同元後孃家富察氏比擬,卻弱了不止一籌。想那孝賢純皇後完整能夠擺出仁慈刻薄的態度來,她卻不得不端著架子以此立威。
“唉……”冇活路了。
“主子起家了,來,嬤嬤抱著哥兒去瞧孃親。唉,這年初,是連聲額娘都喚不了了。”容嬤嬤不由的哀歎一聲,旋即收斂了麵上的神情,伸手將十二攬在懷中,謹慎翼翼的往隔壁走去。
一回身,容嬤嬤便喚了個親信小丫環去榮慶堂給珍珠傳個話,且在夜深以後,悄悄的同珍珠見了一麵。次日,統統還是。再後兩日,一個大動靜在榮國府高低傳開了。
“前頭半句對,背麵半句錯。”容嬤嬤撂下這話便繞過屏風去瞧那拉淑嫻,見後者已經睡下了,遂細心的幫她掖了掖被角。
容嬤嬤麵上一僵。
等等,徒家天下……
珍珠被賈母賜賚了賈政為通房,並命丫環婆子喚其趙姨娘。
容嬤嬤在十二的小搖籃邊上說了好些個話,極少數是關於榮國府的,更多的倒是對於宿世那拉淑嫻所蒙受不公的感概。之以是說是感概而非痛恨,是因著容嬤嬤說這些話時,麵上隻要淡淡的難過,並無任何憤懣。也是,現在這裡是徒家天下,全部大清朝都已經灰飛煙滅了,更彆提乾隆帝阿誰色胚了。